說罷,注意到她手上託盤的砂鍋,這不是殿下的藥膳嘛!
林長纓將剛才他的玩鬧盡收眼底,可也沒戳穿,到底還是小孩心性。
「沒什麼,王嬸剛剛給我送來了早膳,她也要給殿下送藥膳,正好我有事要找他,就拜託王嬸交由我來送了。」
「啊」李成風一愣,忽然覺著嘴裡的糖都不甜了。
能有什麼事,不會是察覺出什麼端倪來了吧
林長纓並未看出他的異樣,讓他去忙便自行而去。
李成風轉身,話到嘴邊想要阻止可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跟上前去看看。
不過幾步路的時間,林長纓就到了書房門扉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輕敲了下門。
少頃,裡頭傳來一聲清越:「進。」
林長纓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陳列整齊的書房佈局,熟悉的安神香薰沁入心脾,多了幾分睏倦安寧的意味。
抬眸望去,沈清辭端坐在案牘之後,身著碧瀾蓮紋常服,松似青竹,似在全神貫注地地書畫著什麼,日光傾瀉下,透著窗扉跳入,拂過他的眉眼,似是初融。
他並未抬頭看進來的是何人,還以為一如往常,淡聲問道:「王嬸,今日怎麼」
還未說完的話突然堵在喉嚨,抬眸正好看到站在門扉旁的林長纓,頓時一怔,稍顯遲疑。
林長纓端著託盤走到中央圓桌放下,淡聲道:「是我!我讓王嬸交予我來送的。」
沈清辭訥訥地看著走過來的她,回神過來皆是不露聲色將剛剛所作藏於在旁的一堆書冊中,看上去動作自然輕緩,並無異處。
奈何他的目光落到林長纓送到圓桌的藥膳,眼尾一顫,眼底慌亂微現,只此一瞬,隨即平復淡聲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林長纓揚了揚手,在博古架邊上逡巡著。
「沒什麼,昨日你讓我管教的那些侍女小廝今早都在我那聽訓完了,估計以後不會再生事了,只是最近幹活可能有點不利索。」
沈清辭早知其中緣由,也沒有多說什麼,走到圓桌旁,餘光瞧著她的一舉一動。
林長纓打量著四周,才發現雖然這書房陳設佈局看似簡單,但其實別有洞天,內藏玄機,書桌是上好的梨花木加以花紋雕刻,金粉點綴,雍容華貴不失大氣,案桌上的則是鏤空白玉雕花筆洗,金軒琥珀紋路竹紙,紫檀狼毫筆,徽州金香墨,端的是每一樣都價值連城,小巧精緻,品味高雅。
林長纓在烏木博古架邊上轉悠著,目光匯集皆是晦澀難懂的古籍舊文,甚至有些還是名家親筆的殘留筆墨,經歷過千帆過盡的滄桑,只餘歷史沉積的蒼白瑰麗,散發著的舊時的書香,倒是心生寧靜多了。
這落在她的眼裡,心中多少有些起疑,沈清辭並不受寵,就算是璟帝按照慣例賜予府邸和田地,也不至於有如此多金貴的什物,而且看他的樣子,可見於他而言不過稀鬆平常,維持多年。
看來這安王殿下還真是藏財不露富
沈清辭在圓桌旁吃著這藥膳,明明王嬸手藝好,做的粥不會有難以下嚥的藥味,但偏偏如今他食不知味,面色平靜下皆是波濤洶湧的暗流湧入,目光逡巡落在林長纓身上,生怕她看到什麼。
林長纓一早察覺他投射而來的目光,便轉身道:「殿下無需擔心,雖然我是個行軍打仗的粗人,但也看得出來這每一樣什物都價值連城,自然不會亂碰。」
說著,從腰間取出錢袋放到他面前的圓桌,說道:「這是昨日的錢兩,殿下還是收下吧!我不願欠別人東西。」
別人
平淡的一句話語落在他的耳畔倒是品出了別的滋味,眸光稍顯暗淡。
但依舊面不改色地收下,只餘不露聲色的調侃。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