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鬼點子多,居然」
忽地,營帳外傳來士兵的輕喚。
「昔王殿下,今晚一切安好,並無異常。」
「那就好,我只是來有事請教一下先生,不用管我。」
「可先生好像已經熄燈了」
林長纓心下不妙,「他怎麼來了?」
「先躲起來。」
沈清辭觀望著四周,拉著她到床上躺下,給她蓋上被子,坐在她身旁,趁機遮掩住,佯裝一副正打算睡覺的樣子。
她掀開被子一角,小聲問道:「難不成你要讓他進來!」
「他是昔王,我現在不過是個先生,沒理由不見他。」
說罷,沈清辭還給她的背墊了個枕頭,理好被子,放下床幃。
林長纓終是無奈,這明明是正經夫妻,現在怎麼那麼像偷情
思及此,乾脆翻了個身睡好,睏意襲來,倒是好奇沈懷松來找他幹嘛。
須臾間,沈清辭抬頭一看,幕簾掀起,伴隨著縷縷涼風,月輝迸濺在銀甲上,沈懷松自營帳外走入,二人對視,他稍稍愣住,似乎也沒想到竟會這般等著他似的。
「看來先生還未睡,知道我要來,卻又不點燈。」
沈清辭面色平淡,隨即拂了下衣袖,沉聲道:「殿下今夜前來,想必是因為今日的比試在耿耿於懷吧!」
一語道出心中話,沈懷松攥緊了手中長劍,沉聲問道:「正所謂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先前早就聽聞我朝的天寧閣就是使用軟劍此等神兵利器,暗殺奸臣佞賊,以此匡扶朝政,可惜從未親眼見到過,是吧先生。」
沈清辭凝眉一緊,屋內並未點燈,錦簾傾斜而入的月光照拂,沉寂在房內,昏暗中,只得瞧見她眼底翻湧而來的精光。
他垂眸,看向睡在枕邊林長纓,呼吸悠長,縷縷滲著暖意。
僅是一瞬的動作,沈懷松看在眼裡,頓時明白過來,上前要去檢視,不料剛走到床邊,沈清辭起身制止他,也不打算隱瞞。
「我讓她睡著了,別吵著她。」
說罷,放下床幃,隻身從床上起來,隨即慢慢撕開臉上的皮面,明眸一剎間,掩映著眼底的眸色。
奈何這一幕被沈懷松親眼看到,仍是愣住了,下意識地上下打量著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真的是你,沈清辭。」
沈清辭也不覺著意外,沉聲道:「看來墨寒玉那傢伙已經找過你了。」
「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故意以那次歌舞來試探我就知道了,他現在人呢?」
沈懷松雙手交疊在身前,有些不情願,沉聲說道:「沒抓到,被他跑了。」
「猜得出來,這傢伙不是那麼好抓,更何況,你還有把柄在他手上。」
沈懷松一怔,回想當日墨寒玉輕聲細語,終是繞不過他,「是他告訴你的?」
「我後來自己查到的,三年前林將軍舊疾突發,你提議先行帶兵回城,卻執意要長纓跟著你同回,只是沒想到她不放心林將軍,就決心留下照顧,事後還有你的親兵出現在垂嶺附近看守,我就知道,你是明知有事發生,卻又不出手阻止。」
沈清辭徐徐說來,落在沈懷松的耳畔,只覺周身的冷意侵襲而入,喃喃問道:「她知道嗎?」
「她不知道,但我也希望,往後,你少出現在她面前,待墨寒玉和江南的事處理好,我會帶她走,天寧閣也會解散,不會妨礙到你的宏圖大業。」
忽地,幽幽笑聲起,沈懷松斂回神色,慨嘆道:「沈清辭,在她這裡,你和我都是半斤八兩,我沒有輸,你也沒有贏,先來後到,終究還是個笑話」
沈清辭眉心微蹙,眸光凜冽,「還記得那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