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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頁

林長纓咬著嘴唇,幾乎呼吸停滯,喉嚨微動間,訥訥地不知往哪看好。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沈清辭將毒血吐出,注意到她的異樣,雙肩微顫著。

「疼嗎?」

林長纓反應過來,喃喃道:「還還好,就是有點癢。」

「還這麼敏感。」

「你!」

林長纓頓時惱羞成怒,撇過頭來,一把將枕頭扔過去,「那你不也是,每次摸你喉結都不願意,一臉誓死不從的樣子」

沈清辭頓時語塞,氣得不打一處,只好將枕頭墊到她的腰下,說道:「坐好,以後受傷,一定要找軍醫看傷,切莫大意,覺著沒事就算了。」

「是」

林長纓應著,可也沒有說出實情。

這次不比以往在平南軍營裡,沒有女醫,更何況傷還是在背部,她也只好讓侍女幫她處理一下,明日進城再找醫館看看。

只是沒想到當晚就被沈清辭察覺到了。

沈清辭見她不說,也沒有逼問,借著微弱的月暈瞧見這腰背處還有一條陳年舊傷,以縫針黏合,手法乾脆利落,癒合極好,只留下淺淺的疤痕。

「這縫針的手法不太像尋常大夫。」

林長纓饒有興趣地玩起他這些藥瓶,有些味道著實難聞,聽他這麼問,直接說道:「這是小時候一位獵戶叔叔幫我縫的,當時去邊境小鎮剿匪,第一次受了箭傷,被獵戶娘子所救,懂些外傷就幫我醫治了,不過」

她說著說著,才回想起什麼,瞄了一眼沈清辭,小聲道:「不過你不介意嗎?」

沈清辭一怔,調著藥膏的手頓住,思來想去,會意過來她今日何以不去找軍醫,心下不忍。

「瞎想什麼呢!在你危難之際,只要能救你,誰都可以,我自然希望你能平安無事,若非如此,也希望你有事時我能在你身邊,以前遇到過太多因為虛無縹緲的倫理而罔顧人命,以後莫要如此介懷。」

林長纓沉聲應著,沈清辭緩了口氣,幸虧裂口不大,還不需要縫針,只要將腐肉挑去上藥即可。

不多時,林長纓只覺一陣清涼在背上蔓延,滲著濃稠的藥味,難以言喻,伴隨著癢痛,她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問道:「你之前也遇到這樣事?」

沈清辭以火淬鍊銀針,先以藥膏鎮痛,動作極快地挑去腐肉,思索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有遇到過,幾年前和成風去嶺南遊歷時,途徑一座小村莊,見到一群人圍在一家農戶門口,屋內響起女子悽厲的慘叫聲,屋外兩撥人爭吵不休,一堆人圍著看熱鬧,還有個背著藥藥箱老大夫夾在中間,我派成風去了解,才知道原是這家農戶的娘子臨盆,可過去六個時辰了,一直生不出來,孃家人束手無策去找大夫,但是農戶婆婆又因男女有別不準大夫進去,就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面。」

「這怎麼行」林長纓漫上憂慮,「那然後呢?」

「我過去的時候,那些產婆滿手是血的跑出來,說大出血根本止不住,我就讓成風攔著他們,和那老大夫一塊進去了。」

林長纓眸光一亮,緊忙問道:「那血止住了嗎?大人和小孩都怎麼樣了」

沈清辭眸光暗淡下來,腐肉挑去後,剪了塊紗布,沉聲道:「耽誤太久,紫河車滯留,仍留在腹中,血根本止不住,只能保下孩子,最後我用銀針讓她提了口氣,讓他們說些臨別的話,一個月後我離開這個村莊之時,就瞧見有紅娘進出農戶的家裡,村裡人都知道等守喪期一過,他又要娶新進門的妻子。」

林長纓嚥了咽喉嚨,垂下眼眸,沉沉應了聲。

沈清辭處理好傷口,替她穿上裡衣,嘆道:「這世上對女子本就不公,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這就足夠了。」

「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