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時候,瞧見他滿臉的淡漠,生氣想說他的話好似又說不出來了。
朝離喝了果酒後有那麼幾分醉意,這會兒也不敢胡言亂語。
但不得不說,顧含章這張臉就算是掛著淡漠的表情,卻還是容易讓人失神。
“恩。”
顧含章冷冷地回了一句,長袍一掀,坐了下去。
兩人相對無言,一個喝的是果酒,一個喝的是烈酒,整個馬車裡被酒氣環伺。
朝離忍不住皺眉,放鬆身子靠在馬車壁上。
酒意上頭,她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睡過去。
於是,沒有看到顧含章將複雜又晦澀難明的眼神放在她身上。
睡夢中的朝離做了個夢,夢境中是一個男子,她距離他並不遠,卻好似兩人之間隔了一層薄紗,看不清他的五官。
男子一襲白衣,頭髮隨意披散著,靜靜地坐在一座墳前,但是這座墳卻沒有墓碑。
“你當真如此討厭我?”
這道聲音非常沙啞,朝離覺得陌生又熟悉。
死寂中,他低喃的聲音透著一股悲涼,有些失望,更多的是不甘和難過。
“也無妨,你,只能是我的,即便是死了我們也要同棺共槨,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
隨著他話落,白衣男子身形一滯,終於軟軟地倒在了孤墳邊上。
朝離想要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只是徒勞。
這一刻,她的心揪著疼。
還沒反應過來,朝離忽然覺得身體撞到了什麼,接著被溫暖包裹。
睜開眼睛,顧含章的臉映入眼簾,朝離有一瞬的呆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現在竟然在顧含章的懷中。
兩人的目光同時對上,又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別開。
察覺到不妥當後,朝離掙扎著起身。
“我,我怎麼會在你”
說話間,朝離發現眼睛有些疼,伸手撫上去,才驚覺已經有了溼意。
顧含章神色淡淡,“方才馬車不小心壓到了一塊石頭,顛簸了一下,你差點摔下去。”
聞言,朝離心中瞭然,原來是剛剛馬車出問題。
如此一來,就是顧含章在她掉下去的時候將她接住了,避免了她被摔一跤。
“謝謝。”朝離輕聲道謝。
大抵是喝了些酒,有的情緒就不那麼好控制。
“你哭了。”顧含章神色複雜。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朝離哭,雖然是在夢中,但她的痛苦已經快要溢位來。
當初他對朝離不假辭色,她是不是也這般傷心難過?
亦或者,她是不是夢到了當初的場景?
朝離摸出絹帕,輕輕擦拭了臉上未乾的淚水,露出一個淺淡地笑容。
“夢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