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把書遞過去。
櫻井安隨手翻著書,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頭。
她要說什麼?
你就放心去德國吧?這話好像應該大石說;
我會等你回來?她沒那個資格;
恭喜你?這好像還沒什麼可恭喜的。
“這是個好機會,好好治療吧。”最終,她合上書,低聲說道。
手冢接過她還給他的書:“我會的。”
……
“手冢,還有什麼事嗎?”
一陣沉默後,櫻井安問道。
“不,沒有了。”他終究說不出更多的理由,“打擾了。”他朝門口走去。
櫻井安看著他的背影,挺拔偉岸,卻像是倔強得不肯說出心中所想而賭氣離開的少年。
不肯說出心中所想而賭氣離開的少年?
她怎麼會用這種話來形容手冢?
櫻井安失笑,但在她意識到時,她已經急急開口:“手冢!”
那個背影停止了前進,但沒有回頭。
“有時間……留下來聽我彈一首曲子嗎?”既然已經開了口,她只好把話說完。
手冢有幾秒鐘沒有動彈,然後轉身問:“什麼曲子?”
“《英雄》。”
肖邦,《降A大調“英雄”波蘭舞曲》。
。
激昂的曲子,把他心中的迷茫和不確定一掃而空。
大概,櫻井安是真的瞭解他。
彈完曲子的時候,櫻井安什麼話都沒有說,但看著他的眼神裡,表明她相信他會明白,明白她想借這首曲子表達的支援、理解和鼓勵,以及對他的期望。
她大概是想告訴他,去德國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該猶豫,離別只是暫時,他終會回來,以健康的狀態。
他相信櫻井安明白他心裡都清楚這些道理,但是也許只是做出這樣一個重大而且前途未卜的決定時產生的不確定性讓他出現了猶豫的感覺。
《英雄》。
這是櫻井安對他的看法?還是她的期望?
手冢望進櫻井安的眼睛,默默不語。
。
她終究,還是對他心軟了。
不管她剛才是不是看錯了,她都想為他彈一次這首曲子。
《英雄》。
她覺得他是英雄。
英雄,不見得要有多麼偉大的成就,敢於面對現實,敢於挑戰極限,敢於承擔責任,敢於嘗試未知,這些都是英雄的行為。
在她眼裡,手冢滿足以上所有的條件。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的標準太低了一點,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並不多。
也許她對手冢的期望太高了一些,她知道手冢還只是個少年,可是這並不能減少他應該要承擔的責任。既然責任無法逃避,不如接受。
她不應該為了幫手冢減壓而自作主張,慫恿他放棄責任,順從內心。
不,放棄責任,對手冢來說,就是違背內心。
“手冢。”她開口,“我還想再彈一會兒,你還要聽麼?”
“不了。”手冢更加挺直身體,“我還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他握緊了手上的介紹書。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週末愉快~~週末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回來看看我。。。抱抱上章所有露面的童鞋,乃們的留言讓我心花怒放~~
嘛,乃們都忘了麼,手冢在關東大賽之後會去德國啊,所以關於讓安出國之類的猜測就不用了,那不現實。。。至於高中,手冢在全國大賽後也決定了要去德國發展,所以他是不會留在日本念高中的,呼籲高中讓安換學校的童鞋們,也不用吶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