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泉宮裡,慕容爍夜將袖口緊了緊,雖然衣服還算合身,但他還是不太喜歡腰身被束的那樣緊,給人一種不可靠的纖細。 高高束起的頭髮肆意的蕩在身後,與袖口顏色一致的淺青色髮帶也隨風而擺。 九方天下看了看腳下的墨色錦靴,和這一身靈便卻又帶仙氣的衣衫,不禁嘆道:“果然是宮裡的衣服,布料配飾也如此的不一般。” 慕容爍夜面無表情的瞅了一眼,平淡說道:“你誤會了,這些並非是宮裡的衣服,而是驚天,動地連夜從外面偷來的。” 九方天下本就是想找一個話題,如此一聽是生生的又被頂了回去。 “司馬明空此次動手必是看準了雪靈魄的魂影,他想借此留住魂影,所以佛蔻也好,雪靈魄也好都在他的算計之內。所以能阻止他的只有帶有凜國血脈您,沒錯吧?。”九方天下玩轉著腰間的玄金長穗,像是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慕容爍夜並不理會,而是問了九方天下另一個問題,“你設計進入御靈山莊,難道就沒想過要得到些什麼,如果所料不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慕容爍夜直直地看著九方天下,似是非常想知道這個答案。 九方天下倒是很不以為然,“如果我說我的目的並不是御靈山莊,君主可信?我是用了一些手段認識了御靈山莊的人,但是在那之前她們還未歸入伊人館,我的目的是青蓼,是北荒伏鳩,是毒。陰錯陽差,只能留在那裡而已。”頓了頓,九方天下又鄭重言道:“我的目的不是佛蔻,也不是御水菩提,所以請君主放心。” 慕容爍夜並不在意九方天下所說的一切,因為不管是什麼對於他來說,不管是誰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殿外,一陣打鬥的聲音脆生生地傳了進來,慕容爍夜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九方天下,警告道:“紫泉宮裡不可染血,若是髒了只葉片瓦,我定會翻臉。” 九方天下隨即回道:“今日我便給你一個乾淨,來日若戰,定是你我。到那時,不是你的血,便是我的血。” 兩雙互不屈服的眼神, 兩個因輕視一切而揚起的嘴角 兩個凜凜不可侵的背影 門外,百崇舉劍喝道:“司馬明空謀反之心已明,爾等靈帖盡歸皇城,何時成了司馬家的精銳?若敢犯上,以作亂論處!” 身為赤靈軍統領的衛恩奉命“保護”皇城,而真正的目的他也再明白不過,但身為臣子,多少有些顧慮。 他將劍收回鞘裡,伏地拜道:“君主在上,末將自知此令違心,有損我國將士之德。但赤靈軍眾將皆受丞相之恩,一飯之恩,一席之恩,授藝之恩,恩恩難報。所以末將只有不忠了。” 慕容爍夜從石階上慢慢走下來,包括驚天和動地,都被那逼人的氣勢嚇得不敢動彈。 這便是君主爍夜。 慕容爍夜看向衛恩,看似平常的眼神裡卻藏著一股使衛恩無法承受的壓迫感。 慕容爍夜將頭輕輕一彎,隨口說道:“赤靈軍?本君從未將這個名字放在眼裡。你們只管報恩便是,千萬不要被僅存的忠心縛了手腳。” 衛恩將佩劍再次拔出,擋於面前,堅決道:“丞相之命,不得不從。今日無論是誰都不得出這紫泉半步!” 血色的鎧甲,層層出現在了紫泉宮的上方,粼粼刀光彷彿都在等待著斑斑血影。 慕容爍夜目露寒光,輕喚道:“驚天、動地。” 驚天,動地聽到之後,迅速回到慕容爍夜身邊,憨憨問道:“美人,何事?” 看到二人站在身邊,慕容爍夜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時間久了,怕是累了,無趣極了。今天便是你們自由的日子,不過,要小心,這個院子不可以弄髒。” 驚天,動地聽話的點了點頭。 爍夜抬起雙手,輕拂著他們額前的禁紋,慢慢將嘴巴靠近他們的耳朵。 輕輕喚著 天殤—— 地歿—— 禁紋解,“天”“地”二字在瞬間顛倒乾坤,像是黑白的顛倒,正邪的較量。 而那兩個少年,也像額前的字一般面色一轉,從天真無知變得複雜陰狠,乾淨的眼眸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蒙上了一層冷冷的殺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無盡的血腥浸泡過一樣,若是真有也許,那麼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