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離陽只怕要在孩兒手中斷絕了。”
頹廢的坐在床下,靠在趙稚的腿旁,趙篆一臉呆滯模樣的看著大殿外那日漸落下的太陽,好似看到了日薄西山的離陽江山一般。
“篆兒~。”
看著頹廢的趙篆,趙稚心中卻是泛起一絲疼惜,隨後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對方的額頭,口中雖想寬慰幾句,但話到嘴邊卻是又無法吐露出來。
聽潮亭內,依舊分坐於兩側的徐驍李義山二人此刻則是盯著面前的棋盤開始廝殺起來,不過在十幾招之後,徐驍卻是被對方虐的直接耍起了無賴來,隨後一抹棋盤,將其上的棋子全部攪亂。
“王爺,朝廷下達旨意,讓北涼出兵平叛靖安王。”
“既然是朝廷下旨,那北涼確實應該遵從。”
聞言,徐驍則是再次將自己手中捏著的棋子放在了天元的位置上,隨即面露笑意的說道。
“父王,北涼的兵馬已經將青州全境奪了去,我們手下的兵馬已經大半降了北涼了。”
一艘通往青州的巨船之上,拼死逃出的靖安王世子趙洵此刻則是十分狼狽的坐在下首的一張椅子上,滿臉不甘之色的朝著自己的父王趙衡說道。
“窮途末路,功虧一簣啊。”
趙衡手中捻著佛珠,面色雖平靜,但眼底的恨意確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掉,甚至連平日那副慈悲的語氣此刻都變的暴虐了起來。
“砰~。”
因將佛珠攥的過緊,以至於佛珠在承受不住壓力後,卻是瞬間斷裂開來,而那一粒粒的佛珠也是掉落在了船艙的地面之上,滾落了一地。
“洵兒,離開離陽,從此隱姓埋名的過一生吧。”
將目光對準趙洵,趙衡的眼中則是第一次露出慈愛的神情,隨後囑咐一番對方後,徑直朝著船艙之外走去。
“父王。”
見狀,趙洵則是立刻急切的呼喊了一聲,但看到自己父王那從容且堅定的步伐後,卻是心知對方此去就是天人相隔。
半月後,當靖安王的屍身被北涼的兵馬送往太安城之後,趙篆也是立刻兌現承諾的將靖安王的地盤全部劃給了北涼所有,如此一來,北涼的地盤卻是與此刻的離陽相差無幾,迥然已成三足鼎立之勢。
“白夔還沒醒來嗎。”
“回王爺,沒有。”
山海苑中,此刻的徐驍站在徐野的房間之外,看著日漸憔悴的青鳥,卻是不知該如何寬慰對方几句,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離開了山海苑內。
“這果子究竟得什麼時候才能孕育出來啊。”
識海之內,盤膝坐在惡魔果實樹旁的徐野此刻則是百無聊賴的看著樹頂上的那顆依舊在孕育中的惡魔果實,口中發出了一聲無聊的嘆息後,整個人則是直接躺倒在了識海之中。
“看來這果子孕育不出來,我也無法退出這裡了。”
此前,想要退出識海之時,徐野卻是驚奇的發現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離開此地,而隨後從感知到了惡魔果實樹的資訊中則是得知惡魔果實樹此刻在孕育一顆極為厲害的果實,如此一來,也是將徐野直接困在了此處。
“靖安王也死了,北涼到時漁翁得利了。”
西域之地,從北涼將自己麾下的馬匪帶回的趙楷此刻則是在自己的房間中暗自思索著,最後嘆息一聲,則是立刻站起身子朝著屋外走去。
“太安城的位置也該輪到我了。”
將目光看向京城的方向,趙楷此刻的雙眼之中,好似迸發出了慾望一般,隨後開始招呼人手,秘密的開始分批朝著京城而去。
而與此同時太安城皇宮之中,早已提前安排好一切的年輕宦官此刻則是看著趙篆的寢宮,面露一絲陰翳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