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規矩是用毛筆寫的小楷,工工整整,只要念過小學的都認識那些字。
李玉瓊小聲道:“那,算了我還是住這裡的上鋪吧,我現在就搬。”
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將自己的東西往上鋪搬了,就好像生怕那中年女人要自己睡那四人的大房間去。
最後,夏巧西睡覺前還是去打水洗了個淋浴。
本來天冷,洗澡的人就少,再加上傍晚的時候被自己和李夢萍在澡堂子裡一鬧,晚上就沒人敢去澡堂子洗澡了,倒是讓她洗了個清靜的淋浴澡。
因為夏巧西給了李玉瓊一個教訓,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李玉瓊也不敢再去招惹夏巧西,所以夏橋西也睡了一個安穩的好覺。
一夜無話。
翌日,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房間的地板上時,夏巧西早已起床梳洗完了,這是她在上一世養成的習慣。
而上鋪的李玉瓊還在打著呼嚕,要說這李玉瓊睡覺也是不安分的,剛入睡時還好,到了半夜就開始打呼嚕了。
夏巧西就想起了上一世,在知青宿舍睡大通鋪的事情來。
雖說李玉瓊平時會搞派系,但是一到每週曬完被子,收被子時,大家都不不約而同地把李玉瓊旁邊的兩個或一個位置給讓了出來,避免緊挨著李玉瓊睡。
想來也是好笑,平時與她拉幫結派的人,到了關鍵時候也是嫌棄她的。
夏巧西心裡盤算著這一輩子一定要讓李玉瓊走一下她上一世走過的路,這一世自己拿著劇本,還能讓她得逞了?
今天一大早她就穿上了昨天買的補丁衣服,頭髮也紮成了麻花辮,得隨大流,要不吃虧的還是自己。
全世界的人都瘋了,自己也得扮成個瘋子,要不瘋子就會把唯一清醒的人當成瘋子。
那些說什麼“眾人皆醉我獨醒 ,舉世皆濁我獨清”人,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是鼓勵別人去當炮灰的說詞,這一世自己絕對不當炮灰。
夏巧西活了一世,算是看清了,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上一世只有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哥哥父母親對自己是掏心掏肺的。
那個自己掏出真心對待的男人,到死都沒去看她一眼。
今天她起的很早,因為從縣城去遠山村一天只有一天中巴車,那時候都叫班車,就是按時發車的中巴車,錯過了時間就要等待第二天去了。
從安縣到遠山村公社的公路上,一輛班車帶起塵土飛揚,這是一段石子路,石子夾雜著泥塊,被車輪碾壓後,泥塊就變成了灰塵,然後就那樣洋洋灑灑地飛揚在空氣中。
如果是遇上下雨天,這條路上的灰塵一準讓這條路變成爛泥路。
夏巧西和李長林今天都穿著補丁衣服,連補丁的位置都很接近,李長林是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他覺得渾身都不自然。
不過他看到夏橋西和自己穿的衣服差不多,甚至有點像情侶裝時,那種不自然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巧西一手拉著李長林的衣袖,腦袋靠在中巴車的車窗處,想著心事。
李長林一臉寵溺的微笑看著夏巧西的側顏。
夏巧西一上車就看清了車裡的情況,車上魏建軍帶著李夢萍坐在中間靠後的位置。他們前面是李玉瓊和另一個女知青舒紅梅,王浩和王梁坐在最後一排。
從李夢萍和李玉瓊在說話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兩人應該是認識的。
車上還有其他人,大多是她上一世下鄉的知青。
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還不認識,所以她一上車就只靠著窗戶邊,狀似欣賞窗外的風景,其實是在回憶上一世下鄉的事情。
突然一陣小孩的哭鬧將她從回憶的畫卷中拉了出來。
她循聲看去,就見她前排座位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