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他一邊搖著船一邊哼著小調,伴隨著悠然間歇的槳聲,在河水上空遙遙沉浮。
目送著那支船遠走,坐在末首的一個公子輕聲道:“看見沒,又換了又換了!”
這話是對他身邊的另一個男子說的,卻勾起了一個歌姬的好奇,“什麼換了?”
“男人,男人又換了!”
賀蘭景看看旁邊的弟弟,居然到現在還一臉傻樣盯著那已經消失在河流盡頭的船,頓時火氣上來,想起這個傢伙連日來給自己添的麻煩,狠狠地在下面踩了他一腳。
賀蘭茗正在走神,卻被兄長狠踩一下,頓時跳了起來,失聲道:“我又說什麼了!”
賀蘭景幾乎要仰天長嘆,只能尷尬地對賀蘭雪道:“我今日聽妹妹說,表兄從別處領了個女孩子回來,不知道是何家的小姐?”
賀蘭雪目光輕輕一閃,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跟叔父提的,不過是父親在世時候一位故友的遺孤,我見她孤苦無依,才將她帶回家來,送她去學堂唸書,也算是為故人盡點心意。”
海藍眯起眼睛想,這個人平日一本正經,撒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實在是難以想象。
他都這麼說了,提問者當然不好再追究下去,只能回頭繼續瞪著自己的弟弟。
賀蘭茗一臉無辜地擦掉下巴上的口水:“是好看嘛,比這滿座的庸脂俗粉好看多了!比小妹都漂亮——”
賀蘭景已經要吐血了,這個蠢貨竟然當著大家的面說這種話,剛才他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妹妹是京都當之無愧的大美人,現在他這麼一說不是自打耳光嗎?
回家就封了他的狗嘴!
賀蘭茗在自家兄長几乎可以說得上兇狠的眼神中,頭越來越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歌姬趕緊將他拉坐下來,他卻不知好歹地一把推開她的手,“滾邊去!”
歌姬瞪大眼睛,剛才是誰猴急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現在居然轉臉就被那公主迷得七葷八素,她怎麼說也是這京都有名的歌姬,被貴族公子捧慣了的,現在還要受這等氣,剛要拉臉,卻突然看見賀蘭雪的目光掃過這裡。
頓時嬌嗔道:“茗少,奴家也是為你好,還是坐下來喝酒吧!”
她的話是對氣呼呼的賀蘭茗說的,眼神卻在賀蘭雪的臉上打轉。賀蘭家年輕男子雖多,被世人稱為賀蘭公子的始終只有賀蘭雪一個,彷彿只有這個神仙一般美好的男子,才是賀蘭家唯一的代表。
比之身邊這個滿臉衰樣的賀蘭茗,歌姬心裡十分不悅,早就聽說賀蘭公子潔身自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愛女色,有機會還是要試探一下,如果能夠攀上他,這全城的夫人小姐可不要羨慕死她。
這麼想著,她更加情熱地看著賀蘭雪,連連向他丟擲媚眼。
賀蘭雪視若無睹。
海藍拍桌子大笑,引起眾人矚目。
“我只是想——”海藍心念一轉:“這寧歌算是愛寵不衰了吧,幾年來公主身邊男人來來去去,他始終屹立不倒,真讓人佩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高招,讓金刀公主對他另眼看待,這男寵首席不但非他莫屬,連帶還混了一個錦繡苑執教的身份,真是春風得意。”
他話中多含譏諷,滿座貴公子都會意地發出笑聲。只有賀蘭茗一臉欣羨,“剛才坐在公主身邊的就是寧歌吧,長得也不怎麼樣嘛!公主怎麼偏偏看上他呢!”
這句話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是賀蘭雪卻開口道:“寧歌能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