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熠拿帕子給她擦眼淚,幸好她並非柔弱多愁的性子,沒有那麼多決堤般止不住的淚水。
他一邊擦一邊道:“看你哭的臉都花了!從前,只我一個人為情所困,你沒心沒肺,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為所動,為此,我甚是苦悶,如今看到你這般,我這心裡總算有些許安慰了。”
明安奪過帕子,胡亂擦抹,瞪他:“哼!本是大喜的日子,偏偏你要胡思亂想一些沒邊沒影的事,把我弄哭不說,還在一旁看笑話,有你這麼當夫君的嗎?”
顧璟熠看她臉越擦越花,從一旁的暗格裡又拿了條帕子繼續給她擦,邊擦邊哄:“好,我錯了,不該笑你。
之前,的確是我鑽了牛角尖,還是娘子一語驚醒夢中人,那是別人的故事,與我們無關,我不應對此耿耿於懷,還被它攪了心緒。”
明安任由他為自己擦臉,嘟起嘴道:“ 總聽人家說,你天縱奇才,聰敏異於常人,想不到這麼點小事便將你難住了,可見傳聞有誤!”
顧璟熠彎起唇:“的確,我不是什麼天縱之才,只是被逼無奈,做事情總要比旁人多想多思一些罷了。”
明安沒有再去想這個與現實截然相反的夢,也沒有問顧璟熠夢裡的她嫁給了誰。
依著現實不難猜測,不是姜世子便是肅王爺,但那都是夢裡那個蘇明安的選擇和歸宿,與她無關,她們是不同的。
明安的妝容因為她的淚水和胡亂擦抹,徹底了無法挽救了,顧璟熠無奈只得帶她先去東宮重新梳洗一番。
“原來這裡是東宮,你小時候就住這裡嗎?”從東宮出來,走在去紫宸宮的路上時,明安問。
她記得這座宮殿,之前年底宮宴上,顧璟熠便帶她來過此處。
顧璟熠道:“九歲前我住在父皇寢宮的偏殿,九歲後才搬來這裡。”
明安突然想起,哥哥說,顧璟熠年少時曾被許多陰謀詭計算計過,有些是皇后所為,還有一些是別的宮人或嬪妃為了討好皇后而為,總之皇后是罪魁禍首。
她道:“聽說皇后已經被打入冷宮,上次她想害我,我可不想就這麼算了。
我這裡有一種毒,不致命,一年後會自行排出體外,但這一年裡,每日都會讓她體嘗一遍五臟六腑肝膽俱裂的滋味,我要給她下這種毒。”
顧璟熠停下腳步,看向她。
明安以為他不同意,抬起下巴道:“雖然她已落魄不堪,我再揪著不放顯得有失寬仁,可我本也不是良善之人,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我做起來不會有絲毫負擔,你不許攔我!”
顧璟熠忽的一笑:“放心吧,我不會攔你。”
他們合該是夫妻,想法都一致。·
明安不知道他笑的那麼開懷的緣由,但他不攔自己就好。
一進紫宸宮大門,明安下意識有些緊張,低聲問:“咱們耽擱了這麼久,陛下會不會降罪?”
“要喊父皇。”顧璟熠糾正她,含笑道:“放心吧,這種小事,父皇不會放在心上。”
明安的心放下了大半,反正他會護著自己,她並不擔心。
皇帝正站在殿前,殷切盼著他們的到來。
見到兒子兒媳攜手前來,他臉上露出了滿意而欣慰的笑容。
“兒臣拜見父皇!”
“兒媳拜見父皇!”
“好,好,快進來。”皇帝笑容滿面,率先抬步進了殿中。
夫妻二人緊隨其後。
明安跪地,接過宮人端來的茶盞,雙手奉到皇帝面前:“請父皇用茶。”
皇帝接過,飲下一口茶水,將茶盞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又從上面拿起一隻精美的雕花木匣子,微笑著道:“好孩子,來,拿著。”
明安雙手接過,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