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自己本不應該跟他廢話!
顧璟熠看著他的表情,知他不信,轉而問道:“皇叔那兩塊碎玉是從何而來?
當年皇祖父派了很多人去查詢線索,都一無所獲,皇叔那時尚且年幼,這東西應該是旁人交給您的,是誰?”
肅王嘲諷道:“怎麼?怕你們的醜事被傳揚出去,打算斬草除根嗎?”
顧璟熠並不惱,只道:“皇叔可曾想過,當年皇祖父急於調查事情真相,此人手中既有線索為何不直接呈上,卻藏起來。現在他將此物交給皇叔,其所為到底是何居心?”
肅王冷冷道:“我父皇因為那場大火悲傷不已,沒多久也病倒了,作惡之人勢力龐大,他怕我父皇無法壓制,反而打草驚蛇,本想等我父皇身子康復後再上呈,但後來......”
他沒再說下去,後來先帝一病不起,纏綿病榻近一年便駕崩了。
“這樣拙劣的藉口,皇叔也信?我看此人分明是包藏禍心,故意挑唆您和我父皇的關係!”顧璟熠一針見血的道,他又問:“此人到底是誰?可敢當面對質?”
肅王將頭側向一邊,不想跟他多言。
明安看看肅王,看看皇帝,又抬頭看看顧璟熠,若皇帝所言是真,這就是個天大的誤會了!
但看皇帝和顧璟熠的神色,他們應該沒有說謊,尤其皇帝剛剛那個誓言,那般沉重、那般真誠,怎麼看都不像在撒謊。
眼看局面再度陷入僵硬,突然,一人手持長槍闖進了院子。
是寧安侯,明安的大舅。
他一身風塵僕僕,衣衫上被劃破了多道口子,臉上神色焦灼無比。
緊跟其後的是恆清和幾名士兵。
剛剛肅王帶人直接來到了這小院子,恆清與其他人則守在別莊外面,崔大爺硬要闖進來,雙方之間難免發生了一番交戰。
原來,今日崔大爺去軍營與蘇侯爺議事,碰巧遇到了嵐華郡主持太子玉令到軍營,向蘇侯爺請調兵。
聽她將事情敘述完後,他便匆匆走出營帳,策馬疾馳朝別莊而來了。
他要阻止肅王。
當年他與永章太子乃莫逆之交,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其一母同胞的弟弟鑄下大錯。
崔大爺痛心疾首跪到肅王面前:“王爺,您......您怎可犯如此糊塗!”
“王爺,您怎麼坐到地上?”恆清看到院中的情形很是驚訝,趕忙來到肅王面前,將他扶起。
肅王沒做解釋,恆清看到明安,又看到其他士兵的樣子,心中猜了個大概,暗中自責:蘇姑娘何時進來的?他竟一無所覺,差點壞了王爺的大事。
肅王看著跪地的崔大爺,面無表情道:“怎麼?今日本王替血親報仇竟是錯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要跑來干涉?”
崔大爺蹙眉不解:“王爺何出此言?”
“當年那場大火就是他所為!他為謀奪皇位害死了本王的兄長、母后和身懷六甲的嫂嫂,本王今日就要為他們報仇!
恆清,扶本王過去,本王要親自手刃這個偽君子!”肅王執起劍就要朝皇帝走去,他怕遲了會再生出變故,決定直接殺掉皇帝。
顧璟熠執劍擋在皇帝面前。
崔大爺反應過來,趕忙抓住肅王的衣襬:“不,王爺,這不可能,這裡面定有誤會。
當年陛下與先太子尤其親厚,不可能會下此毒手,而且......”他也沒那個能力,他當時只是個不受寵的王爺,沒有任何勢力。
“哼,你們都被他這副虛偽的表象給騙了,他假意與本王的皇兄交好,實則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他若真的心無城府,為何最後皇位能落到他的頭上!”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