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程勇和司海緊跟著來到顧璟熠的書房。
程勇抱拳一禮道:“啟稟殿下,行囊已收拾齊整,明日便可動身。”
顧璟熠頷首。
司海也抱拳一禮道:“殿下,禁衛軍這裡也已經準備妥當,只是......”
顧璟熠蹙眉:“何事?”
司海猶豫了片刻道:“回殿下,之前您送去的那個女子該如何處置?請殿下示下。”
顧璟熠有一刻困惑,隨後才想起是那原攝政王府的郡主,神情間有幾分厭惡,淡淡道:“還活著?”
司海道:“回殿下,那女子是個厲害的,僅去了一日,便挑唆屬下的兩名小隊長之間爭鬥,屬下怕出事,就將她關起來了,不讓任何人靠近。”
顧璟熠冷哼道:“果然不能小瞧了柔弱之軀的女子。季彥,你將此女子交給項嶸處置,告訴他,此女頗有心機,斷不能留她,否則必招致禍端。”
項嶸與攝政王有血海深仇,他相信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是。”季彥領命出去。
第二日,齊國使團緩緩駛出城門,國君帶領一眾朝臣親自送至城門口。
“再次感謝太子不遠千里來助朕,祝太子一路順風。”鳳宴行率先開口道。
顧璟熠回禮道:“陛下留步,後會有期。”
明安在馬車裡沒有現身,很多官員都在外面,她不方便露面。
鳳宴止將一個很大包袱雙手捧到顧璟熠面前:“這是給安安的,麻煩太子替我轉交。”
顧璟熠示意身側的季彥將包袱接了過去。
鳳宴止又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間捏著一隻精巧的青玉小瓶。
他輕咳一聲道:“我觀太子眼底間有倦色,想來是操勞太甚,思慮過重,因此特意為太子配製了益心丹,可幫太子疏散鬱結,強固身心,調養身子。”
顧璟熠有片刻驚訝,隨即,一向清冷的臉上難得露出溫和之色:“多謝。”
“太子不必客氣......”鳳宴止擺擺手,繼續平靜的道:“安安乃我一手帶大,對我來說,她就如同血親的妹妹,望太子珍之,重之,我將感激不盡。”
口吻竟頗有幾分送閨女出嫁前,岳父對未來女婿的叮囑。
顧璟熠看著面前眸光清澈的年輕男子,初次見面時,他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卻表現出與年齡不符的老成持重和周全妥帖。
在與世隔絕的山中,他與小丫頭相互陪伴,相互溫暖,期間,想來他照顧小丫頭費了不少精力和心思,這才養成事事周全的習慣。
想到這些,他鄭重道:“師兄請放心。”
鳳宴止一怔,似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稱呼他,再去看對方的眼神,往素的清冷疏離盡散,眸中盡是柔和,也跟著彎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馬車上,明安歡歡喜喜的將包袱一層層開啟,有一隻木匣、一本冊子和一隻食盒。
木匣和冊子都被她放到了一邊,她迫不及待的開啟食盒,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滿滿一盒點心。
她高興得心都飛了起來,捏起點心就往嘴裡塞。
顧璟熠倒了杯茶,遞給她:“你師兄從前常給你做點心?”
明安眼眸彎彎,嚥下點心,喝了口茶,回憶道:“是啊!以前我們住在山上,師父難得才會下一次山,每次他下山,我都讓他給我帶點心。
可是,他每次買的點心都不夠我吃,結果解不了饞,還把我的饞蟲都勾出來了,我就總是哭鬧。
後來,師兄為一家點心鋪子的東家醫治陳年舊疾,特意沒有收診金,而是專門向人家學習做點心的手藝。
在那以後,只要師兄不下山,每日都會做各種點心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