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書房內,上好的青花釉裡紅瓷茶盞被摔得粉碎。
親隨滿頭大汗,匆忙而謹慎地將滿地狼藉收拾乾淨,小心翼翼出去,並將門關好。
屋內氣氛令人窒息,下首站著的幾個謀士惶恐不安,皆低著頭、縮著脖子不敢輕易言語。
“竟叫他給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廢物!都是廢物!你們怎麼跟本王保證的,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啊?這就是你們說的萬無一失?”憤怒無比的吳王高聲咆哮。
眾人戰戰兢兢,一時無言。
片刻後,魏青陽上前一步,恭敬一禮。
“表弟息怒,這次只是個意外。血冥樓那邊已經回話,找到機會一定還會派人去刺殺。這次他們折了二十五個人,也咽不下這口氣。“魏青陽小心道。
“這麼好的機會都失敗了,還去哪兒找機會?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總共才十七個人,不是說血冥樓派出的都是頂級殺手嗎?怎麼還是失敗了?”吳王仍舊惱怒不已。
魏青陽仔細斟酌一番,措詞道:“說來也是湊巧。據一位一直隱匿在附近,沒有現身的殺手描述,當時太子殿下已身中劇毒,此毒甚是霸道,若沒有解藥兩個時辰就會筋脈不暢,全身僵硬而亡。誰知當時恰巧一獵戶路過那裡,不僅射殺了那正在刺殺太子的人,還隨身帶著解藥,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把太子救了回來。”
“獵戶?豈有此理!可查到那獵戶的底細了?”吳王十分氣憤。
“據說是個瘦小的年輕人,但武功極好,出手凌厲果決。可惜當時離的遠,沒看清他的臉。”說起此事,魏青陽不免有些遺憾。
“給本王查,敢壞本王好事,揪出來本王定要扒他十八層皮!”吳王恨恨道。
“殿下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若找到人,定不會輕饒了他!”魏青陽躬身道。
“我們跟血冥樓聯絡痕跡務必清理乾淨,想來我這位聰明絕頂太子皇兄,此時已經猜到是我派出去的刺客了,正想著如何找我報仇呢。”吳王突然十分慎重道。
“此事無需表弟憂心,我已經辦完了。”魏青陽臉上露出一抹狠厲之色。
吳王滿意地點點頭,端起桌上新沏的茶水,呷了一口,將胸腔中的怒氣向下壓了壓。
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一事,揮手讓其他人都下去,只留魏青陽在屋內。
“桐州鐵礦那邊可還正常?可有異動?”吳王低聲問道。
“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動。”魏青陽恭敬道。
“這就好,那鐵礦可是咱們成事的頭等助力,可一定要護好,萬不能被別人發現了。”吳王嚴肅道。
“表弟放心,自太子殿下回京後,我便加強了那裡的守衛,保證萬無一失”魏青陽十分肯定地保證道。
吳王點點頭。
稍後二人又商量了一些其它事情,魏青陽才從吳王府離開。
太師府。
精神爍爍的魏老太師端坐上首,神情嚴肅,面露不悅,聽完魏青陽結結巴巴的敘述後,不禁猛吸一口涼氣。
“刺殺當朝儲君這麼愚蠢的主意,虧你們也能想得到。”魏老太師冷冷譏諷道。
“祖父息怒,此事確實是我和表弟思慮不周全,雖然沒提前跟您商議,可是姑母是知曉的,而且她也同意這樣做。”魏青陽脊背一涼,連忙下跪道。
“婦人之見,你們也聽從!且不說那是陛下與元妻的嫡子,陛下一向看重,一旦有損,陛下勢必追究到底,到那時你們以為僅僅斬首幾個殺手刺客,就能消陛下心頭之恨嗎?況且那是太子,我大齊的儲君,刺殺之事一旦傳開,勢必會引起朝堂震盪,江山不穩,更甚者血流成河,我魏家亦不能倖免!你們這樣做,是想陷魏家於萬劫不復嗎?“魏老太師越說越憤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