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們不屬於任何一派,只做自己的官,當自己的差,不去理會儲位之爭。
顧璟熠負手立在一旁,看傻子般地靜靜著他們表演。
但凡長了腦子的都知道,此時應該儘快繼續籌備賑災事宜,偏偏他們還要在此表演憂國憂民的戲碼。
吳王如炫耀勝利成果般,看向顧璟熠:“太子皇兄認為呢?”
顧璟熠沒理會他,而是朝龍座上的皇帝拱手道:“兒臣相信父皇自有決斷。”
吳王一噎,便也朝皇帝拱手道:“請父皇聖裁!”
皇帝豈能看不出殿中的拙劣戲碼,他微微有些怒意,平時私底下鬥來鬥去,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朝堂是商議政事的地方,他們竟然拿這兒當戲臺子!
他沒理會他們,而是看向戶部尚書道:“戶部需要再籌措二十萬石糧食,兩日內可能完成?”
戶部尚書恭恭敬敬回道:“回稟陛下,今年的新糧還沒下來,先前已經運出了二十萬石糧食,如今倉庫中所剩餘糧不多,只還有九萬餘石,兩日時間……委實太過倉促,來不及向各地徵調,可否再寬限幾日?”
“聊州災情已刻不容緩,不能再拖了。”皇帝有些不悅。
“陛下恕罪,臣愚鈍,尚未想出法子。”說完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顧璟熠的方向,道:“陛下或可以詢問太子殿下,殿下足智多謀,或許會有良策。”
朝堂一時寂靜下來,太子才回京城半年,到戶部任職也才兩個月,想必政務都沒有理清,又哪裡會有解決之策。
皇帝也有此想法,但別人既然提了,他還是要問一問,畢竟太子現在監理著戶部。
“太子,你可有解決之法?”皇帝問。
“回稟父皇,昨日收到聊州急報後,兒臣連夜檢視各地上報的存糧冊目,發現京城至聊州一路沿途各州府均有足夠的存糧,賑災官員途中沿路徵糧即可。”顧璟熠恭敬道。
“沿路徵糧?這倒是個好法子!”皇帝眼睛一亮,原以為他久不在朝堂,需要很久才能摸清其中的門路,卻沒料到他這麼短時間就將其理清了,還能想到這樣絕妙的辦法!
殿中其餘眾人也無不驚歎,太子殿下進戶部才兩個月,就把這裡面的門路都捋清了,確實難得。
皇帝的聲音再次傳來:“既然你能想出這法子,想必具體細節也考慮過了,說說看。”
顧璟熠抬起頭,發現父皇正滿含期待得看著他,眼神裡面充滿了欣慰、鼓勵和驕傲,不禁內心一震,但他還是很快掩下情緒,
娓娓道來:“兒臣檢視過,每州府存糧數量不等,我們可以根據其存糧數量來決定徵糧多少,最後每州府只需要拿出一至三萬石糧食,便可湊齊賑災糧。這樣,各州府尚有餘糧,若有突發事情,也能應急。新糧很快下來,朝廷可以減免上繳徵調的這部分糧食,相信各州府很願意配合。具體向每州府徵多少糧,兒臣這裡列了份詳盡清單,後面附有各州府上報的存糧數目,請父皇過目。”
皇帝示意身側的王總管。
王總管會意,走至殿中,從顧璟熠手中接過冊子呈給皇帝。
“好!太子果然天資過人,竟能想出如此良策!這樣不僅籌到了糧食,還節省了一大部分運力,好,甚好!”皇帝看後連連點頭誇讚。
殿中各大臣也跟著紛紛附和。
“太子殿下真是才智過人。”
“太子殿下真是天縱奇才。”
......
稍後皇帝又朝幾位內閣大臣道:“內閣先向沿途各州府發出徵糧公文,命其提前將所需糧食準備好,屆時方便押糧大軍沿路去運。”
“臣遵旨。”幾位內閣大臣躬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