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如何。&rdo;沈安侯老實搖頭：&ldo;雖然說從龍之功難得，可我家沒必要爭那個。我有能耐，無論誰在皇位上都一樣。&rdo;

&ldo;可穆荇不行！&rdo;太上聖人終於有了一絲激動：&ldo;他太蠢，沒手段！明明蠢卻想做大事兒，大燮朝會毀在他手裡。&rdo;

&ldo;那許昌王呢？繼續背靠世家，讓百姓被吸血嗎？&rdo;沈安侯並不退讓：&ldo;至少聖人有心改變如今的局面，而許昌王‐‐我說句不好聽的，他心中只怕怨我呢，我又何必自討苦吃？&rdo;

穆青森聽的一梗，又忍不住咳嗽起來。那高內侍一邊給他順氣，一邊沉聲道：&ldo;沈侯爺，您可別忘了，身不由己這句話。&rdo;

穆青森也終於失去了耐心：&ldo;你是穆蒔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忠臣，有朕的旨意在，你亦不必擔負罵名。別在有所顧慮了，就按朕說的去做吧。&rdo;

他手輕輕一揮，高內侍端著個託盤走到他跟前，裡頭是兩卷詔書。沈安侯挑了挑眉，拿起其中一封看，裡頭例數了穆荇殘害手足竊奪皇位的罪名，最後以太上皇的名義，將他廢除。

而另一封詔書不言而喻，內容是將許昌王封為皇太孫，擇日繼承大寶。沈安侯隨手將它們丟在一旁：&ldo;您要是還有人手有底氣，儘管叫他們來辦。我雖然不怕死，也沒閒的平白送死。&rdo;

&ldo;朕雖然沒人手，不得不用你這個混小子，可光對付你，朕還是有把握的。&rdo;穆青森雖然喘著粗氣，氣勢卻並不弱下風。高內侍輕輕拍手，沈安侯耳中便有刷刷幾聲，雖然不見人影，他卻知道已經有高手在向自己靠近。

&ldo;那我想您肯定也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功夫再高，也怕菜刀。&rdo;沈安侯袖子一兜，不知從哪裡摸出許多零零碎碎的東西來，快速拼湊成一樣奇怪的武器。只聽&ldo;啪啪&rdo;幾聲連響，隱藏在暗處的死士便睜著眼睛倒了下來，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ldo;你……你幹了什麼？&rdo;他這一手太出乎穆青森的預料，便是高內侍也嚇了一跳。他再拍手，卻發現接應的人並沒有出現：&ldo;不對，你‐‐你到底幹了什麼？&rdo;

&ldo;第一個問題，聽音盲射，估計說了你也不懂。第二個問題，大概……就是聖人讓人找了蕭騰和蕭敏的麻煩，迫使大長公主反水吧。&rdo;其實沈安侯也不知道林內侍和自己到底有幾分默契，不過他多次有意無意提起穆青玉來給太上侍疾的事兒，估計林內侍也有幾分明悟。

如今看來他所料不差，太上被穆荇看的嚴密，除了暗衛之外，便沒了其他人手。便是暗衛，只怕有一隊叛變，其餘也保不住多少，被自己擊殺的那些可能就是他最後的底牌。

穆青森長嘆一聲，瞬間像被抽離了剩下的元氣，他淡然的躺回床上，外面已經響起械鬥的聲音。穆荇的龍袍上有些破損，手臂還被劃了一道口子，沈安侯看他大踏步的進來，默默的躬身行了個禮。

&ldo;起吧。&rdo;他一揮手，勉強對沈安侯擺出一個笑容來：&ldo;你也是無妄之災，先回府去休息吧。&rdo;

沈安侯再行了個禮，倒退著往外走。還沒等他徹底從皇宮中出去，沉重的鐘聲便被敲響。身後哭聲一片，司禮監的內侍一聲聲高呼：&ldo;太上聖人崩，舉國哀悼。&rdo;

宮人們有條不紊的往來穿梭，白色的幔帳覆蓋住這座奢華又充滿了死氣的皇城。林內侍跟前的小徒弟氣喘吁吁的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