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九幽天魔爽朗地笑,在一張大環椅上坐下道:“倪老哥這一身銀裝,任何江湖朋友也知道你是大漠絕域的主人,了不起,而是老哥哥的氣度風標足以令江湖朋友難以遺忘。”他又面向死域山人微笑,道:“尤老哥這十年來毫無改變,在下倒是顯得比十年前老了。老朋友不遠萬里而來,兄弟遠在廣信,聞訊晝夜兼程趕來與兩位老哥哥相見,兩位肯賞光移駕息此盤桓,兄弟深感榮幸。”他轉向鐵掌盛振:“開筵。”
“是!”鐵掌盛振躬身應道。
“慢著!”死域山人伸手相阻,又道:“李老兄,免了,你不是不知道,咱們都是武林一代梟雄,從不接受任何人款待。俗話說,兩雄之間,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可對?”
“呵呵!老大哥仍對兄弟不信任,好教兄弟失望。”九幽天魔惋惜地說。
白龍倪觀海哈哈一笑,道:“這也難怪,目下你雄心萬丈,不僅要雄霸天下,更想趕走朱家子孫取而代之,咱們這些草野粗人,不得不提心吊膽步步設防。老實說,你比十年前的你更可怕,更具危險性。休怪白某直言,你這種笑面無常伎倆,白某委實不敢領敢,心中懍懍。”
死域山人也怪聲怪調地道:“以這棟小樓來說,下面的瓷磚地,腳踏在下面,下面咚咚發響,都有毛病。老實說,假使咱們不是有所為而來,才不會在這兒自投羅網哩!”
九幽天魔神色依常,道:“這座花廳兩位大可放心,窗戶處鐵欄已拆,可以看出兄弟的誠意。龍老哥說有所為而來,能見教嗎?”
“你請咱們來,有何用意?”死域山人反問。
“兄弟專程促駕,希望兩位老兄出面助兄一臂之力。”
“助你打江山,免談。我南荒死域遠在邊荒,媲美世外桃園,而且已是入土一半的人,富貴榮華於我毫無用處,目前我活得頂安逸。”
“老夫也有同感。”白龍介面道:“大漠絕域在白龍堆,大漠以西萬里全荒,全是我白龍的天下,我可不想要中原險惡的花花世界。”
九幽天魔哈哈狂笑,笑完道:“兄弟當然知道兩位不是富貴中人,同時在邊荒納福也比在中原勾心鬥爭自在得多,是不是?倪老哥,你不想趕走心腹之患的崑崙老道?不想驅除拊背扼喉的崆峒雜毛?”
白龍倪觀海怪眼連翻,哼了一聲道:“如果不想,老夫也不會來這座兇險的消夏園,但如果是助你打江山,對不起,老夫不願,也力不從心。”
“正相反,兄弟不敢勞駕老兄的貴手打江山,只要你老兄殺—個人,蘭州以西盡屬你有,兄弟也助你全力對付崑崙老道,崆峒雜毛。”
“有這麼便宜的事?說說看,對方是誰?”
九幽天魔淡淡一笑,道:“倪老弟請稍候,兄弟須與龍老哥談。”
“殺一個人?有甚優厚的代價嗎?”死域山人冷冷地介面,表面上似乎不熱衷。
“正是此意,尤老哥。你難道忘了十年前峨眉金頂爭雄,被紅綃電劍鳳劍傷胸,含恨永不再進中原的奇恥大辱?”
死域山人眼中暴出怨毒光芒,怪叫道:“那次如果不是包秋山老狗強出頭,趕出打岔分了我的神,怎會捱上那一劍?可惱!”
九幽天魔神色一正,道:“殺了紅綃電劍,兄弟奉送百萬金珠,蒼梧以西之地,兄弟不加問聞。”
“還有嗎?”
“有!兄弟也參與此舉,攜手共滅祥雲堡。”
“一言為定。”死域山人擊掌叫。
“一言為定,”九幽天魔也擊掌笑,又道:“包秋山也參與此舉,事成之後,你們如何清理舊債,兄弟決不左右偏袒,希望事成之前暫且破除成見先行與包秋山合作。”
“老夫答應了。”
旁坐的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