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厲嘯幾乎同時響起,兩枚暗器,入他背上的討米袋,一枚擦腰而過,打穿了破百衲,腰間出現了血跡。
瘋丐一咬牙,向後飛落石下,一聲狂笑,如飛而去。
兩敗俱傷,花魔氣得臉面鐵青,尖叫道:“追!看他往那兒逃,片刻之後他便躺下任我宰割了。”她率領著手下奮起狂追。
瘋丐沒躲下,奔出半里地便拋脫了眾女,坐在一處山壁下敷藥,一面自語道:“賊人的子午絕命針確是可怕,我的護體神功竟擋不住一擊,好險!如果不是我,毒發時豈不任她宰割?”
他解下討米袋,倒出裡面的兩枚三稜針,長不足寸,與白如霜所用的完全相同。他放在手中拈拈,然後納人懷中,自語道:“可以用這玩藝以毒攻毒,用來打那些蒙面人,那不妙極?咦,有人。”
“這青年人滿臉正氣,哪會是神水堡的爪牙?”瘋丐自語,他看到春虹隱在肘後的金背單刀,所以誤認春虹是神水堡的人。
“跟去看看。”瘋丐向自已說,悄然跟上。
這兒距西歸崖不過三餘裡,但被谷邊奇峰所阻,看不見。春虹認準了方向,急速飛趕,瘋丐藉草木怪石掩身,逐段跟進,瘋丐的後面半里地,如霜也以輕功向這兒急趕。
春虹並不急於趕路,不緊不慢地掠走,但在三流高手眼中,他的身法巳經夠快了。
降下一座山丘,丘下的松林中突然閃出兩名大漢,橫丘大吼道:“繞道走。”春虹站住了,訝然問:“老兄,為何要繞道?”
“閣下真不知道?”一名大漢沉聲問。
“在下不知。”
“你是才到的?”
“正是。”
“告訴你,你來晚了。咱們是先到的一批人,經過公議抓閹分配地段,劃分地域,各位憑運氣得劍,兔得引起紛爭。我們的地段從這開始,向西至前面出口止,沿崖根一帶,全是我們瀏陽陰道吾山五虎的地段。”
春虹一看地形:左邊已被劃為禁地,右邊又是河溪,這傢伙既不許通行,勢必過溪方能通行了。但溪寬八丈,想一躍而過,他還辦不到。他想:哪有此理!哪能劃為禁地不許人通行?非走不可。
他大踏步向前走,含笑道:“在下要趕路,借道而行,決不在這一帶駐留,千萬借光。”
兩大漢不肯,不識抬舉,同聲橫刀迫近道:“不行!停下。”
春虹也不肯停下,走近道:“兩位兄臺……”
兩大漢不聽他的,同聲虎吼拔刀上,大喝道:“進入禁區,格殺勿論。納命!”喝聲到,刀也到,兩面齊上。
春虹不願退避,經過半天來多次遇上高手和他拼命,危機重重,生死一發,反而激起了他的英風豪氣,不願再而何人低頭了。
兩把刀來勢洶洶,合攻而至,他屹立如山,右手一舉,金背單刀出現。
兩大漢吃了一驚,止步悚然地問:“臺是兄神水堡的人?”
春虹心一動,悽悽地說:“江湖中忌諱多,休問來歷,不許借路,我們在刀上見真章。”
兩大漢相對打了一眼色,退向兩邊客氣地道:“兄臺請便。請代向貴堡主致意,說吾山五虎戎家兄弟向堡主請安。”
春虹點點頭,淡淡一笑道:“在下知道,感謝借道之情。”說完,急掠入林,沿山根急奔。
誰也不知劍是否真在西歸崖,但整段山谷巳經成為禁地,孤舟大師生前,不但在江湖上名號響亮,在官府在民間,他也是大名鼎鼎的有道高僧。他那把絕塵慧劍與其他的神劍不同,假使不用勁,殺雞不死,刺肉不入,但隨勁道之增加,可以絕壁穿銅,無堅不摧。
同時,孤舟大師生前禪功蓋世,無敵天下,怎能一死萬事皆休?必然留下一些神功心訣一類至寶,留給世間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