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地上的煙盒,往身後一舉,道:“經理,有客人的煙掉了。”
空氣彷彿在此刻凝固了,我並沒有回頭,也不知道金子這會是否站在我的身邊,直到胳膊有些痠痛感已無法忍受時,才有人將煙盒接去。
“唉,這鞋帶也真是,關鍵時刻就掉下來。”
我係好了鞋帶,站起身一看,居然被七八個人團團圍住。
“金經理,這是?”
金子將空煙盒塞到我的手上,笑道:“沒事,既然是你撿的就麻煩你丟那邊垃圾桶吧!”
隨後又見他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身邊的幾人一下子就散了開來。
“唉,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搞這麼大陣仗,就不給您添麻煩了,我得回去補覺。”
我隨手將煙盒丟到了前臺一側的垃圾桶,在眾目睽睽中出了大廳。
等到無人處時,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與慌亂,剛才這種場面是我始料未及的,儘管我並不清楚這麼隱秘的接頭方式為何會這麼快被人解讀出來,難道是?我不敢想象下去。
無論剛才那個“黑炭”是不是要和我見面的人,都意味著原先的計劃必須取消。
回到宿舍樓時,梅姐正在走廊上曬著衣服,她見到我有些高興,邀請我進去坐會,周圍也並沒有人注意這邊,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梅姐的屋子和以往一樣乾淨整潔,她招呼著我坐下的同時,隨手就把門反鎖了。
“小屁孩,問你件事?”
梅姐忽然嚴肅起來,這種說話方式讓我不太習慣,她面對我閃躲的眼神,讓我有些意外,這換作平時,遇到兩眼相對時,總是我先眨眼睛。
“你有沒有感覺到最近的事情不太正常?”
我笑道:“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不正常也是正常的。”
“不對!”
梅姐擺了擺手,拿起茶几上的智慧手機,道:“我說的是這個!”
這倒是把我整得像丈二的和尚一般,不知道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總感覺上次放煙花那晚,我的計劃被人識破了。”
“怎麼可能?”
我盯著梅姐,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到答案,可卻是給了我失望。
梅姐並沒有著急解釋,從茶几下邊拿出一包還未拆封過的香菸,道:“你替我分析分析吧!”
我拆開包裝,將煙放到梅姐的嘴邊時,她卻搖著頭道:“戒了。”
能把煙戒掉,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啊?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梅姐抽菸的情景彷彿還在昨日,這會卻跟變了個人似地,不經意間就把煙戒掉了。
梅姐輕輕地撫摸著手上的智慧手機,道:“這段時間,身邊總是有意無意的會聽到有人在說,公司高層已發現有職工在使用違禁物品,我總感覺有人是在故意敲打我似地。”
這我就有點想不通了,那天的計劃那麼嚴密,利用公司放煙火慶祝業績達標的場景,才把這玩意帶進來,怎麼可能一眨眼就被人發現了呢?這不科學,放著誰也無法解釋清楚。
梅姐也不多言,她有些空洞的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她的身材很是高挑,這心事重重的模樣,倒是有些楚楚動人。
“如果,有一天我們再也無法相見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這是什麼情況?我幾乎從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這種說話方式,像是一個即將撒手人寰的人在做著最後的告白一樣。
“不會的,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呵呵……梅姐笑了,只是這笑得有些勉強,她拿起手機在手中翻來覆去了好久。
“我是說如果。”
“無論過去還是將來,我都永遠記得那麼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