鐧,可以提醒一下謝爾蓋,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可以忘了之前的事,小日本子骨子裡從來都是記仇。這個官場上永遠都是這麼黑暗,你可以和敵人苟合,我卻只能選擇白山黑水,有些人和事是可以處得來,有些畜生我可是眼睛裡揉不了半粒沙子。望著滿桌子的菜和酒,我一點也提不起來酒席的興趣來,甚至心中還有點仇恨,酒意全無。
謝爾蓋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揮手讓手下把小三井從屋子裡請出去。他坐到我的身邊,說,好兄弟,州長這個位置不好當,我能跟你說這些話,從來都沒有拿我當州長。莫斯科那邊也不想惹議長那邊的勢力,說白了就是大家一起分蛋糕。
我說,不行。敵人就是敵人,沒有妥協,我是看著你謝爾蓋辦事的,要是你這樣連個兄弟都沒有,我認栽。再說,那日本人我不也是因為你才惹上的嘛,他們可是要趕盡殺絕,而你卻同流合汙,你讓我看不起!
謝爾蓋說,我能怎麼樣?
我說,記住,你不是木偶,如果阿德列大叔還健在的話,我也敢說這話,你們俄羅斯人是有骨氣的,躺著都比他日本人高。
謝爾蓋說,你懂什麼?要不是我及時救你們,你們早就死在亂槍之下。
我說,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沒有你我也一樣做生意。我一點不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相反我認為那些都是你策劃的鬼主意。沒有你們我就出不來啦,你忘了我在遠東是幹什麼的?換句話說,這點小毛賊我還真沒有看上眼。眼下只要有他三井,我就撤出,永不相見。
謝爾蓋聽到這裡,臉上的怒氣像烏雲過頂一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地問我,這片是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我也桌子一拍說到,是你說的算,可是我自己是我說的算,你少跟我裝大瓣蒜,誰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是省油的燈,嚇唬我啊,你以為我是嚇唬大的啊?我故意把那個感嘆詞拉了很長的聲音,飯吃到這,我真是感覺這還是以前的那個謝爾蓋嗎?看來人性都是有弱點的,而且這種對於權利的貪婪,就是聖人也擋不住。
大概是謝爾蓋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他站起來背過身去,衝著窗戶若有所思。我也沒心思喝這個酒,起身準備要走。謝爾蓋轉過身來攔住了我,那眼神,讓偌大的州長,儼然變成了我兒時的玩伴。
謝爾蓋說,好兄弟,我聽懂你的話了,我聽進去了。
我說,那就好,好自為之。我也要走,這些天太累了,我要回東北。
謝爾蓋說,我怎麼能讓你相信我,我沒有惡意,只是為了擺平這些關係,我總不能將所有人都殺了吧?
我說,那是你的事,我看不慣就走人,沒有啥,你也用不著瞎合計。
是啊,我和謝爾蓋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鴻溝,他不是我曾經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泡妞,還一起跳到海里游泳的那個謝爾蓋,他現在是州長,是扛把子的,是上流社會的代名詞,或許我這次來俄羅斯是個錯誤。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我和我的烏合之眾圓了三姥爺的夢想,也兌現了當年對阿德列大叔的承諾,我們是來自東方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