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山林,要麼吃喝嫖賭,要麼天高雲淡,你就選吧。”
肇老六說,“如果開飯店,就整那些山野菜。”
我說,“老六啊,你開不了,不懂文化,山野菜只是老百姓的口頭福,登不上大雅之堂。”
三姥爺說,“得了,我還是領你們去登個大雅之堂吧,等讓你們見識見識,別老憋在山溝溝裡,啥也不認識。”
肇老六說,“那太好了,等一會兒三瘸子醒了,咱們開開洋葷。”
我一聽說,“得了,不是少你們興,咱們今天還是沒法給你壓驚了。你這剛被紮了一刀,還是先養傷為主,尤其是吃了頭孢。”
肇老六說,“我插他m了這個老家雀(音:巧)子,跟我結下仇口,半個月後,我就去找他。”
三姥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逞一時的強。”三瘸子翻了個身,一看這老哥幾個還在嘮嗑,肚子咕嚕咕嚕開始叫了,他也就睡意全無,問道,“三哥,有飯是沒?”
三姥爺說,“啥叫有飯吃沒,喝酒壓壓驚,把十二線蹬倒騎驢的哥幾個叫上,找驢姐去。”肇老六隻能躺在床上,聽著就直流口水,也就只能無可奈何。剛剛給他打完破傷風針,傷口不深,處理一下問題不大。就是這個疙瘩從此結下了,我有種預感,這個老家雀(音:巧)子有倒黴的那天。
老北市驢姐的攤子大了起來,尤其是最近還添上了麻辣小龍蝦這道下酒菜,逢人必點。三姥爺特意把好酒帶了幾瓶,老哥幾個又好長時間沒有聚了,估計大家也都等這天哩。正好三瘸子來,老四老五說,“三瘸子,你現在要是沒活,不行你到十二線。跟我們一起蹬倒騎驢得了逑。”三瘸子說,“那有啥不行的,拉個腳錢靠力氣賺錢踏實。”
正說著,驢姐過來招呼,“好久不見三哥了,還點烤羊腰子唄,另外我給你安排點下酒菜。花毛一體,小烤串,還有最新麻辣小龍蝦,可得勁了。”
三姥爺說,“能不能擱外面開一桌,我就喜歡那股子吵吵嚷嚷的勁。”驢姐不容分說,吩咐服務員把塑膠大桌子給擺上,一綹子的啤酒都給浸到涼水裡。“你們管夠喝,一會兒,我再賠老哥幾個喝兩瓶。”
三瘸子說,“東北大老孃們就是敞亮,我喜歡。”老哥幾個就在驢姐的小院裡推杯換盞,喝得昏天黑地,挺晚才回家,卻不知道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
那天這個老家雀(音:巧)子登上捷達車的時候,就沒打算再回來,摟雞不成還丟把米,尤其是三瘸子一把火把他多年經營的賭場一把火給燒了。他懊悔不已,本想坑一把就走,怎麼惹上這個老爺子。他也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海參崴那個賭場認識的,只知道這把算是栽了。一心想把丟的面子給掙回來,過兩天就往滿洲里趕。
滿洲里夏天的風也挺大,老家雀(音:巧)子本來就在俄羅斯遠東這邊混,尤其是滿洲里這邊路子很熟。很快地找到了俄羅斯的阿里克謝在這邊人,一見面,就懊惱地說,“本來想把你們都給引進到東北那塊,咱們幹一票大買賣。東北人傻錢多,整個金融盤口,大家大點小財,沒成想遇到點事。”
那個老毛子也常年在滿洲里這邊混,漢語說得賊溜。接著說,“啥事?”
老家雀(音:巧)子說,“栽了,賭場被燒了。我想把那邊的買賣重新撿起來,給他們降降溫。”
老毛子說,“東北內地可不好整,我一個外國人可不敢隨便惹事,我給你介紹個人,可能幫到你。”
老家雀(音:巧)子忙問,“誰?”
老毛子說,“早年在赤塔和老大打過交道,後來又在滿洲里過過手,這個老爺子道上叫黑三哥,胸前帶著紋身,是個東北虎。”
打過老家雀(音:巧)子說,“是不是在瀋陽那嘎達,滿臉橫肉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