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次帶他見見他的老師傅三瘸子。我跟溫州莊說,明天路上好好想一想,我們不能失去伊爾庫茨克這個戰略據點,更不能讓謝爾蓋有半點的閃失,然後咱倆馬上去三姥爺那裡,你不是也想去看看嗎?
溫州莊應了一聲,五哥早已經去忙活那邊的事。車已經在門外頭準備好了,我們趕緊坐上車。
這兩天真是太忙了,一時間都沒有想起大連程浩現在的工廠怎麼樣了。這個做矽圓的廠子可不得了,目前正是出貨的時候,程浩這個博士沒白念,還真的能做點事情。溫州莊在車上忽然跟我說,大連那邊可得重點考慮一下防範啊?他跟我說,正好也是我現在想到的一點。所有的這幾個事情,都不是孤立的,串到一起,還真的能看明白點事情。我忽然想到了前兩天的那個小三井,究竟我的分析對不對,現在也無從談起。腦袋裡像灌滿了漿糊,只要一晃悠,就咣噹咣噹的。
我說,溫州莊一會兒我在路上好好休息一下,腦袋有點大。溫州莊吭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沒過一會就到了三姥爺家,他老人家正在院子裡喂著他的魚,滿園的芍藥花,紅紅綠綠,雖然土了點,三姥爺最喜歡這種五彩繽紛的顏色了。麗莎也在,正在廳裡忙活著什麼,隔了挺老遠,我沒有打擾她。院子裡,有一條長長的大條桌子,上面鋪著花格子的桌布。我一看就知道,這一定是麗莎安排的。桌子上面,還有一個插花的大花瓶,上面插滿了不知名的野花,幾隻小蜜蜂正圍著那個花瓶打轉,他們一定是聞到了花香。
三姥爺頭也沒轉過來,就問,是不是我和溫州莊來了?他可真是個老神仙,又或許他成天想著我們倆。我說,三姥爺啊,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這也好久沒過來陪您嘮嘮嗑。
三姥爺說,這個臭小子,肯定是又給我惹事啦,要不然可想不到到我這個老頭子家裡來。說完,他一手把提拎紫砂壺,一手握著已經盤得油光嶄亮的核桃,走到那個長條桌子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溫暖的陽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泛起了紅光。
我說,三姥爺,哪能啊,您老人家這氣色簡直是返老還童啊。每次來,都是過來授教,聽著聽著就懂了,聽著聽著就知道什麼是江湖了。
三姥爺說,這個大外孫子,就知道貧嘴。他忽然伏到我的肩膀頭子這,小聲地問,沒帶點什麼玩意。只聽溫州莊說,三哥,你最愛喝的高粱酒,我偷偷地放在桌子下面了。三姥爺瞅了瞅溫州莊,那目光帶著些許讚賞,又有點狡黠。我小聲地問溫州莊,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我都不知道。
還是三姥爺耳朵尖,他說,你這個大外孫子就不如人家溫州莊,無論什麼時候,都知道我最好的那幾口。說的我恨不得有個地縫直接鑽進去,我還真的沒有溫州莊這麼細心。
麗莎聽到外面的聲音,從廚房裡端上來點心麵食,還有一些我也叫不上名字的小吃,擺在了桌子上。這個大長條桌子,瞬間就有點歐洲鄉村的那種感覺來了。
三姥爺眼睛瞟著麗莎,也沒說話。麗莎知趣地回到廳裡,這也是這些年形成的規矩,每當我和溫州莊同時出現的時候,一定又是要談點公司的事,麗莎從來也不插嘴。
我說,三姥爺,還真有點事跟您報告一下。我和溫州莊馬上就要去布里亞特,那邊謝爾蓋被盯上了,就是那個一直跟他競爭的議長,謝爾蓋電話裡說,可能是前面的事要被翻盤。
三姥爺皺了皺眉,轉而又笑了起來,這些事本來就是江湖的事,你們自然會處理好,現在已經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了,世界都變得天翻地覆。
我說,無論怎麼變,不都是那點利來利往的事嗎?我又把最近出的幾件事跟三姥爺說了一通,看到三姥爺的眉毛又動了一下,就知道他肯定是聽進去了。我和溫州莊,靜靜地等著他往下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