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因為旅途的奔波,所以晚上都早早回房休息了。
如也躺在床上,雙手扶於腦後,正想著李嘗淺不知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麼,如果中原真的對道士趕盡殺絕,那麼西域是否還會有殘存下來的道士......
琉璃城的清晨是一天之中最安靜的時候,如也保持習慣醒的很早,索性決定出門隨便逛逛。
清晨雖安靜但同樣少不了醉倒在路邊的酒客,有些甚至在自己的嘔吐物上睡的正香,如也看到後不禁一陣反胃。
偶爾經過的行人也都腳步匆匆,連頭都不抬,眼睛只看向地面,看起來似乎謹慎的有些過頭了,琉璃城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如也開始想家了,想那個不起眼的法門寺。
西域沒有想象中的奇人奇事,這是她長那麼大第一次離開師傅獨自出遠門,或許師傅另有苦衷,但自己始終沒有給師傅解釋的機會。
如也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懂事,她甚至已經開始想要找一個藉口帶著惠通和大個子返回法門寺了。
念頭一旦產生,就像火苗點燃了秋天乾燥的草場,迅速蔓延到整個大腦。
如也立即轉身返回客棧,瞬間覺得西域一點意思也沒有。
奇人奇事卻恰好出現在她返回客棧的路上。
迎面走來一支奇怪的隊伍,共有十八人,每個人腳上的速率保持一致,但卻並沒有列隊前進,所有人分散在前前後後各不相同的位置,看似隨意,但好像是按照了一定的陣法。
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每個人的穿著各不相同。
有身穿袈裟,頭頂剃光的,看樣子是和尚;也有長髮盤起,道袍加身的,只有道士會這樣打扮。
除了這兩種外,還有身穿虎豹獸皮,手持雙板斧的壯漢,不過最讓人驚訝的還是隊伍正中心的兩人。
一高一矮,高的赤裸著上身,似乎完全無法感到寒冷,全身面板顏色赤紅,包括面部,加上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行走起來像是一座即將要噴發的火山。
矮的卻完全相反,即使穿了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孱弱,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樣貌清秀,但個頭卻只和惠通差不多高,面色蒼白的像是個頑疾在身的病人,他走在紅膚男子的正前方,位於隊伍正中心的位置,一邊走一邊將手中的符紙拋向天空。
道路並不擁擠,不過這一行人鬆散的隊形卻把整個道路給堵的嚴嚴實實。
一些路過的行人為了躲避他們,只得緊貼著道路兩旁的房屋,他們前進的速度並不快,但卻沒有任何人敢超越他們。
即使在他們身後的行人,也不得不減緩速度,甚至還要刻意和這支隊伍拉開一段距離,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安全感,似乎所有人都對這支隊伍表現出莫名的敬意或者恐懼。
如也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她從來都不喜歡惹事,不過也從不會無視無理的挑釁,她停在原地,既不選擇避讓,也不選擇前進。
十八個人組成的隊伍似乎完全連成一體,心意相通,在行進到如也面前後,同時停下腳步。
“碧落黃泉,陰陽兩邊,不知這位道友,有何貴幹?”
十八個人的目光同時匯聚在如也身上,但說話的只是其中一個穿道袍的怪人。
“我在走路,你們擋住我了。”如也回答,語氣有些不滿。
“緣起緣滅,終自難覺,我看施主與我有緣,不妨共走一遭?”
說話的人變了,這次開口的是個隊尾的和尚,順著聲音才勉強找到,如也感覺自己遭到了戲耍。
“你是和尚?”
“法有萬法,萬法歸一,方為正途。”
聲音又不知道從哪個怪人的口中傳來,如也不想找了,她從來都對故弄玄虛嗤之以鼻,真正讓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