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二人都落水裡。”
卞不疑道:“當時不過十幾歲,當然會落水。”
他匆忙的找來兩根枯樹枝,河寬二十丈,只見他抖手丟擲一根枯枝,人已飛躍而起。
皇甫山不怠慢,人也上了天,一個筋斗落下來,單足剛巧站在那根漂流的枯木上。
卞不疑已丟擲第二根枯木,他的人已在半途中。
皇甫山一聲大笑,人已騰空五丈高,於是,他在空中連著翻,七個筋斗剛巧落在卞不疑身邊。
卞不疑驚訝的道:“皇甫山,你長進多了。”
笑笑,皇甫山道:“自從那年落水以後,我就不斷的練,苦練三年九個月,都是在大山裡練。”
卞不疑未再多講,上一回皇甫山由快樂堡的九宮大迷陣中就是用這身法飛躍而出來的。
此刻,這二人又到了快樂堡的後面山坡邊,這一回二人聽清楚了,也吃驚不小。
原來卜夫被惡狗咬得大罵不休。
本來陣中的惡狗只咬上一口,不論咬中不中,均又閃掠向暗處,不料時問一久,卜夫的刀法慢下來,陣中的惡狗忽然間都出現了。
這些惡狗一旦看到敵人,就好像發了瘋似的往上撲咬不休。
瘋狗是不會顧及自身死活的,如是剛進陣,這些惡狗早被卜夫大刀砍死了,如今不是那麼一回事,卜夫不是吃鐵長大的,他也有力氣用盡的時候。
於是,十隻惡狗一齊上來了。
大棚中,尤三郎就聽卜夫大聲咒罵著,但他一點也看不見,他更不敢貿然出手,何況他也發覺四周埋伏著弓箭手還真不少。
尤三郎就以為,今天真的要完了。
遠處傳來戈長江的聲音,道:“尤三郎,你如果再不把金劍拋過來,卜夫第一個死在陣中,哈……當然,你是第二個。”
尤三郎不開口,他在動腦筋,他雖然大的聰明沒有,小聰明還是有的。
他心中保持著冷靜,因為這時候他不能亂了方寸。
他不能叫卜夫一個人對付惡犬,金劍在手,他應該與卜夫合力搏殺惡犬。
他抬頭看看大茅棚,迅速的眨眨眼睛便伸手入懷取出火摺子!
他又躍上棚柱,立刻放起一把火來。
這動作大出乎意料之外,大棚的火在山風助威之下,立刻熊熊燃燒起來,火光一現,眾犬驚慌,惡狗不怕死,惡狗卻怕一身狗毛被火燒。
尤三郎立刻發現卜夫就在五丈遠處雙手抱刀亂砍不休,卜夫已體無完膚,那件他最珍惜的藍衫,早已變得布條一般飄飛不已。
尤三郎疾奔過去,金劍疾揮,立刻刺死兩隻惡犬,他剛伸手去拉卜夫,不料卜夫好像已不認識他似的揮刀往他便殺。
尤三郎大叫,道:“卜兄,是我,我們走。”
就在這時候,忽聞戈長江嘿嘿冷笑,道: “想走?下輩子吧。”
他的話聲十分高亢,緊接著,便聞得一聲吼,又道:“亂箭齊發,不留活的。”
好一陣弩矢如雨射過來,卜夫身上帶著七隻箭,但他還是揮刀如風,厲烈的如同山神一般。
尤三郎舞動金劍左擋右攔,肩頭上還是捱了兩箭。
兩個人連拔箭的機會也沒有,背對背的舞刀劍,尤三郎心中明白,時間一久,兩個人非完蛋不可。
大茅棚燃燒起來了,可是並未有人喊救火,因為那地方不會連燒到別的房舍,倒是過山風壓下來,反把火苗子吹向拚命舞刀劍的尤三郎與卜夫二人身上,令尤三郎有些灼熱感。
便在這種緊張局面中,忽然間附近發出哎呀聲不斷,密集怒射的弓箭也頓時間少了,便聞得附近有人吼叫:“尤兄卜兄,快往牆外逃走。”
是卞不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