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矜的注意力被短暫的吸引開來。
等他回過神來,就聽到耳邊傳來鬱辭的聲音。
&ldo;不是。&rdo;他說:&ldo;我來接人。&rdo;
於尤沉默了,他看了看身側的時矜,自然不會這麼大臉的覺得鬱辭是來接他的。
他抱著桶自覺起身,也不等人,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就溜之大吉,留下時矜和鬱辭兩人大眼瞪小眼。
就這樣瞪了半晌,鬱辭先忍不住了。
他伸手摸了摸鼻尖,視線移開:&ldo;這天氣真熱啊。&rdo;
時矜「嗯」了一聲:&ldo;還好。&rdo;
他體質特殊,畏寒,但是不怕熱。
鬱辭摸著鼻頭的指尖微頓。
時矜看著他,沉默兩秒,有些遲疑的補了一句:&ldo;現在好像有點熱?&rdo;
&ldo;嗯,確實熱。&rdo;
鬱辭點了點頭,像是不經意般從身後提出個袋子:&ldo;我這剛好有杯奶茶,你要喝嗎?&rdo;
奶茶?
時矜的視線微頓,眼底劃過一絲意外:&ldo;你買的?&rdo;
他沒記錯的話,這寨子裡似乎沒有賣奶茶的。
&ldo;不是。&rdo;鬱辭不太自在的移開視線:&ldo;早上許潛那小子給我帶的,我不愛喝,就想著問你要不要。&rdo;
這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鬱辭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他動了動唇,卻只說出一句:&ldo;你要不要,不要我丟了。&rdo;
時矜抿了抿唇,接過奶茶:&ldo;謝謝。&rdo;
奶茶用了保溫袋,在經過長途跋涉之後也仍然殘留著點冰涼的溫度。
時矜抿了一口,香濃的奶香混合著濃鬱的茶香,在這被陽光蒸騰的冒著熱氣的寨子裡,便顯得格外香甜。
他垂著頭,手裡捧著奶茶慢慢的吸。
不遠處有隻鳥兒從樹上落了下來,在地上撲騰著翅膀,發出輕微的聲響。
時矜循著動靜看了過去,剛想開口,頭頂就被什麼輕輕的觸了一下。
嗯?
沒等他做出反應,一隻大手就已經伸出將他頭頂落上的那片樹葉拂開。
收回手前,鬱辭頓了頓,緊接著十分自然般的往後順了順。
嗯,手感不錯。
渾然不知自己被當貓薅了腦袋的時矜抬了抬頭,目光觸及鬱辭揮落的葉片,他神色自然的道了謝,便又順著剛剛看到的那隻鳥兒看了過去。
那小鳥像是剛剛學飛,身上黃絨絨的絨毛尚未完全褪去,摻雜在長好的大羽毛裡,看著長得亂七八糟的。
時矜等了一會。
原地又飛下了兩隻大些的鳥,瞧著羽翼豐滿,應該是那小鳥的父母。在兩隻大鳥嘰嘰喳喳的鼓勵下,小鳥抖了抖翅膀,這次總算是飛起來了。
三隻鳥繞著樹盤旋兩圈,很快就一頭扎進了繁密的枝葉裡。
時矜微微鬆了眉梢,他轉過身,唇角弧度清淺:&ldo;回去吧。&rdo;
兩道視線撞的觸不及防。
鬱辭心跳猛地一停,緊接著像是踩了加速器一般跳的飛快。胸腔也像是被一根羽毛搔了下似的,又酸又軟,綿軟的不可思議。
他呼吸不自覺漏了一拍,目光閃了幾閃,接著有些慌亂般的避開時矜的視線,低頭去拿被放在樹下的木盆:&ldo;走,走吧。&rdo;
回到客棧,跟櫃檯前坐著的阿秋打了聲招呼之後,鬱辭就一頭鑽進了房間。
他沒拉開窗簾,燈也沒開,就著昏暗的視線在床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