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拂過僵硬的臉頰,接著是耳垂,然後移到脖子。
一陣電流透過全身,有阪孝弘緊握著雙拳。
正在猜想下一步是要被吻了或是鈕釦被解開,然而他的手卻突然離開自己的身體,接著傳來一陣低沉壓抑的笑聲。
「笨蛋,跟你開玩笑的!」
「!」
「原來如此,你真的是想要給我抱的嗎?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可沒那個興致!」
森田義樹低頭看看被自己困在兩臂中的有阪孝弘,歪著嘴笑著。
那是輕蔑的笑。
甚至連嘲笑都不是。
有阪孝弘覺得全身熱了起來。
「我還不曉得,原來只知道認真的優等生有阪孝弘喜歡被男人抱?本來還以為你這么軟弱不會抵抗,原來是根本沒有抵抗的——」
在森田義樹說完這句話之前,有阪孝弘打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森田義樹的臉撇過一邊。
「啐!」
一瞬間,像是憤怒地想要還擊,但他下一秒就壓抑住那般衝動,從鼻孔哼了一聲怪笑著。
「你不是很有度量嗎?居然還會打人?」
「是因為你說了討打的事。」
「喔,我還以為是我說到了你的痛處!」
「那是不可能的,每次都是你攻擊我,被男人抱而覺得高興這種事,我連想都沒想過。」
至少,在當時兩人之間存在那種關係的時候,有阪孝弘是沒想過。所以這也不算謊話。
有阪孝弘以為自己的聲音,會有著暗自肯定了森田義樹說法的悲痛,但實際上,說出口來不過是一些淡淡的語句而已。
「是說你是被害者,對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在雙方瞭解之下,互相享受彼此的囉?」
享受——
完全沒有感情介入的餘地。有阪孝弘緊抿了嘴唇。
結果對森田義樹來說,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只有這樣而已。
「是這樣啊——」
如果閉上眼晴一切就會消失的話,真想閉上眼睛。
本來應該只是為了夏目的事情來拜託森田義樹的,為什么會*變這樣?
心贓發出巨大而不規則的跳動聲。
為什么不得不察覺到?現在,自己的心居然這么痛——
「不過,那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本來該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森田義樹,有阪孝弘卻勉強先擠出聲音來。
而森田義樹卻是一副「你還要繼續說下去嗎?」的,不知是厭倦或是有所感想的表情面對有阪孝弘。
「你真的是很會纏人,雖然從以前就知道了,不過你再不收斂點的話,會讓人倒胃口的。」
森田義樹的話裡沒有絲毫煩躁的情緒,反而讓有阪孝弘覺得難受。
不管自己怎么做,結局已經是這樣了。現在無論自己說什么話,都再也不能激起他情緒的波瀾了。
「你放心。」
有阪孝弘說道。
「我也沒有要繼續纏你的意思。如果你可以跟我約定不對夏目出手,我也不願意再幫彼此製造更多不偷快的回憶。」
一邊說著,一邊不禁懷疑自己為什么能夠把這些話,流暢地說得好象自己真正的想法一般。
「好吧,我會告訴他們,這樣可以了吧?」
「嗯!」
看到有阪孝弘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森田義樹馬上就轉身要走。
不曉得是因為要去找那些樓下的同伴們,還是因為懶得回答,總之,那動作也未免太乾脆俐落了一點。
眼光追隨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