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請大人回房梳洗,再移駕府中大廳。”
“你有把握?”
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話關飛可沒膽子說出來,只硬起頭皮笑著應了聲。
依以往慣例,凡被他家大人——求歡過的女子,先撇去隱處之傷,單是在幾日之內,十成十是無法行動自如的——
噫?
他突然也愣了下。
“你想起什麼來了?”
“爺——”他遲疑地望一望四周,而後湊近他家主子大人,小聲問:“您可還記得,那女子——真的不曾受了什麼——呃,就是——”
“她絕對沒有受傷!”關騰嶽不甚高興地瞪他一眼,“她若是受了傷,哪裡還能自行逃脫?除非有人幫了她一臂之力!”他隱約記得,他獲得極大滿足之後,曾想將那女子扯到光亮之處看她是否被他弄傷,卻被那女子用力掙脫,對他嚷了句什麼便倉皇地逃走了!
竟然能在他求歡之後自行走掉!
哼。
他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惱。
心中五味雜陳,他瞪關飛一眼,口氣好不起來。
“你還站在這裡幹嗎!有空閒著發呆就不知去好好查一下嗎?”
摸摸鼻子,關飛看了他一眼,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身為人家下屬的,自當急自家頂頭上司之急,想自家主子所想嘍。
行禮,準備按主子吩咐下去找人去。
只是,這神秘而又妖媚一般的女子,他們見也不曾見過,該如何去找?
“她似乎能自由出入這養馬的跨院,關飛。”
他的主子大人閒閒提供惟一知道的情報。
關飛心中猛地閃過一道油滑輕浮的人影,登時額頭冒出冷汗來。
不會那麼——倒黴吧!
“關飛?”
“啊,我這就去查,這就去查!”再也顧不得主子大人關注到自己腦袋上的視線,他飛也似的跑出這惹了大亂子的跨院去。
老天爺啊,他可是從來不曾生過什麼壞心眼的啊,就算平日裡總想找點樂子瞧,卻也是沒有任何壞心思的啊!他可真的不是存心的啊!
而後提心吊膽地按主子的吩咐,他集合了府邸中幾乎所有有嫌疑的男女奴僕,卻沒找到那個也絕對身有“天賦異秉”的神秘女子時,每日早起去湖邊溜達回來的賬房先生低聲對他說了一句話。
他剎時真的如同被一桶冷水在三九寒天澆上了身,冷汗淋淋,頭皮爆炸。
他想看的一出好戲,似乎真的送到他面前來了!
他卻不知該不該向因失望而惱火不已的主子大人說出實情。
“小馮,小馮,小馮——”
嗓門極大、極尖的呼喊由遠及近,漸漸闖進她迷糊著的頭腦中來,她懊惱地呻吟了聲。
要命啊——
渾身上下痠痛到極點、無一不在瘋狂叫囂著“生不如死”的僵硬肌肉,如灌了八斤鉛水又如有十萬個小鬼拖著白棍敲敲打打的腦袋,艱難地強行眯開了線縫的眼前更是白茫茫又金燦燦的模糊一片——
她而今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小馮!”
這一次,大大的喊叫直接從她的耳洞裡爆裂開。
“我死了——”她雙手捂住臉,不想要自己此時毫無防備的狼狽容顏被不相關的人看到,僵直痠痛的身子費力地翻身靠著身後的山石坐起來。
“小馮,你怎麼啦?”
“昨天太熱了嘛,所以我就偷偷跑這裡來泡澡,誰知道舒服過頭——我在這湖水裡泡了整整三個時辰啊——”嗓子乾啞得要命,她深吸氣,努力振奮萎靡的精神,捂在臉上的手指暗暗地用力,強迫將蒼白的臉擠出一點點顏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