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又看了她們一眼,點點頭,立即跟上了唐雪松的身影。
“請夫人見諒。”阿碧頷首道歉,縱使她們真正的主子是十王子,可若然伺候不好這位夫人,她們的命運也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舒蘭沒有回答,她當然知道她們的主子是誰,不過人既然給了她,就要聽她的吩咐。
將軍領兵,最恨的就是遇上一個自作聰明的部下。
此時,心思稍平的舒蘭已無意在這茶寮裡繼續待下去,一口喝罷杯中的甜茶便打算起身離開。
“姑娘,可否讓我們同桌?”
身未動,就聽見一旁有人說話,舒蘭抬起頭,見到一個芝蘭玉樹的男人,五官輪廓雖有西州人的明顯稜角,可卻也有幾分迦國人的儒雅內斂,不過……這人似乎有一些面熟。
胡烈?!
這個男人,不就是當初在九天門,自稱是守將烏勒將軍的軍師,胡烈嗎?
九龍門的軍師,在兩國交戰之際,怎會出現在這裡?
舒蘭心想,這大概是上蒼送給她的一份大禮,一份極大極重的禮。
“公子客氣,請。”
與胡烈同行的還有另一個男人,身型要高大一些,只是他全身穿著斗篷,甚至同舒蘭一般遮掩住自己的容貌,不過那人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卻叫舒蘭覺得似曾相識。
“多謝姑娘了。”胡烈兩人坐下,不禁便望著舒蘭道,“聽姑娘的口音,似乎不是護葉人?”
一上來就要開始試探了麼,她的西州話是當初和二哥混跡在鮮奴族裡時學會的,照理說念得算是十分地道,就是赫連遠他們都不曾說她有什麼口音,何況也沒聽聞過西胡的語調就格外不同,看來這位軍師還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心眼呢。
“我的確不是西胡人,我是從突厥來的。”舒蘭應道。
“哦?不知是東邊還是西邊?”此時添了茶的胡烈一副與人為善的模樣。
“東邊的,我沒嫁到突厥前是名舞姬,不過丈夫很疼愛我,知道我想到西胡來看看,他便帶我來了,只是不肯讓我拋頭露面呢。”舒蘭假意摸了摸自己的面紗,他既然想知道,那她便告訴他,“公子呢?公子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西胡人,你和這的人很不一樣呢。”
“我倒是土生土長的西胡人,我就出生在護葉。”
“是嗎?那公子可要為我介紹介紹這裡的風土人情呢,有什麼好玩好吃?”舒蘭的一雙眼睛幽幽含笑,“對了,還未請教公子的名諱?奴家叫做胡蘭。”
胡烈怔了怔,但只一瞬便又笑得溫潤,“沒想到我和姑娘倒是本家,在下也姓胡,單名一個烈字。”
沒有改名字?那麼這個胡烈之名是他的假名,還是他的本名?舒蘭本以胡姓作為試探,這男人倒是應得妥當。反而讓舒蘭覺得奇怪的是一旁的蒙面男子,縱使他面前倒好了一杯甜茶,卻不曾見他喝過,持杯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便一切如常,讓舒蘭有些奇怪。
“胡公子是貴族子弟吧,你這氣韻風度,可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為出眾的了。”
“蘭姑娘見過很多人?”胡烈抬了抬眉,似乎有些好奇。
舒蘭垂眸噙笑,“當然,舞姬麼,接觸的多是權貴之家。”舒蘭瞥過目光,望著一旁“這位公子都不吭聲呢,不是看不起奴家的身份吧?”
一如西州的階級規矩,按理說,胡烈這種身份的人同舞姬相比,根本是雲泥之別,不過顯然胡烈對她並沒有擺出這樣的態度,而這個蒙面人倒是叫舒蘭難以琢磨,莫非他才是真正的西胡貴族?
胡烈解釋道:“我這位朋友只是不擅言辭罷了。”
舒蘭笑笑,“公子這樣沉悶,可要小心討不著媳婦呢。對了,我聽說在西州地域,只有西胡胡葉主城以西方能一窺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