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姨母――”喬連波萬沒想到阮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呆了。
阮麟不耐煩道:“夫人去永安侯府看大姐姐了,不在家裡。”
“這――”喬連波只覺不妥,“恐怕姨母知道了――”
“你不說我不說,夫人怎會知道?”阮麟沉下臉,“姨娘生我養我一場,莫非連一杯媳婦茶也喝不起?”阮麒娶的是縣主,那是不能指望縣主會去給個姨娘敬茶了。
喬連波毫無主意地呆坐著,看著阮麟陰沉的臉色,只能點了點頭……
☆、141 國公府兩重婆婆
秋思院裡極其安靜;簡直安靜得像個墳墓一樣,不但沒有如府裡其它地方那樣喜慶掛紅;就連下人都沒瞧見幾個。喬連波跟著阮麟從一扇小門偷偷進去,給他們開門的是個穿檀色衣裳的丫鬟,一見阮麟就要落淚:“二少爺您可來了,姨娘哭得都病倒在床上了。前兒少爺成親;姨娘叫青袖悄悄出去找國公爺,想著能親眼看看少爺拜堂;結果――結果青袖出去了就再沒見回來……”
“行了行了;紅袖;別哭了。”阮麟也有些無奈;“夫人是絕不會讓姨娘去看我拜堂的;姨娘何苦再折騰,我這不是帶著少奶奶來了嗎?”
紅袖擦著淚,這才看見喬連波,連忙行禮:“給二少奶奶請安。”
喬連波心裡忐忑,顧不得說什麼,只擺了擺手就跟著阮麟進去,身後翡翠和珊瑚暗暗叫苦,但也只得跟著進去。
蘇姨娘正躺在床上,聽見紅袖說阮麟來了,急忙起身,一見阮麟進來,便兒一聲肉一聲地哭起來。阮麟被她哭得心裡難受,忙拿過墨子酥道:“姨娘不要哭了,兒子帶了少奶奶來看您,還買了您愛吃的墨子酥來。”
蘇姨娘接了墨子酥,看了看那眼淚又下來了:“好孩子,只有你惦記著姨娘,你大哥他――我真是白生養他一番了。”
阮麟少不得勸道:“大哥娶的是縣主,自然不好過來的,兒子這不是帶著您兒媳來敬茶了嗎?”回頭叫喬連波,“快過來給姨娘敬茶。”
旁邊紅袖連忙去倒了一盞茶過來,喬連波猶豫著,忍不住轉頭向翡翠看去。翡翠到此哪還有什麼主意,只能低下頭去裝做沒看見喬連波求助的眼神。喬連波無計,只得端了茶過去,低聲道:“姨娘請喝茶。”
蘇姨娘看她猶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故意不去接茶,轉頭對阮麟哭道:“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都是我的兒子,卻要去跪著給夫人敬茶,我這正經的生母,怕是這輩子都沒媳婦跪著敬杯茶了,還不如早死的好……”
阮麟也無可奈何,只得對紅袖道:“拿墊子來,讓少奶奶跪敬。”
翡翠和珊瑚都是大驚,翡翠脫口道:“二少爺,不可!若是被夫人知道――”敬正經的嫡母是跪敬,姨娘按說連杯媳婦茶也喝不上的,如今敬了,越發的敬出事來了。
阮麟也有些猶豫,蘇姨娘卻大哭起來:“就這麼幾個人,紅袖是絕不會說的,夫人如何能知道?連個丫頭如今都踩到我頭上來了,還不如拿根繩子來勒死了我……”
“行了行了,你不得多嘴!”阮麟被生母哭得心焦,呵斥翡翠道,“你們兩個聽了,今日之事,若夫人知道了,我只問你們兩個!還不快拿墊子來呢!”
翡翠不敢再說,只能閉了口。喬連波身子微微顫抖,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終於沒敢說出來,端著茶閉著眼睛跪了下去,顫聲道:“姨娘請喝茶。”
蘇姨娘心裡痛快。踩著阮夫人的外甥女兒,就好似踩著阮夫人一般,這才裝腔作勢接了茶,從手上褪下一對白玉鐲子放在茶盤裡,訓誡道:“既嫁進來了,就要守規矩過日子,好生伺候麟兒。”
喬連波忍著淚不應聲,扶了翡翠和珊瑚的手站起來,只覺得渾身都發軟,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