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哭……包。&rdo;鍾離安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溫辭身體一僵,下意識回頭看向少年。鍾離安目光落在面具上,才回過神,慢慢坐起身。
&ldo;啊。&rdo;溫辭指了指打滿水的臉盆,將米飯盛好後坐在桌子旁等待。
鍾離安起身換上昨日啞伯買來的衣服,走到梳洗架前,扭頭瞥了一眼,心中有些納悶。
他現在功夫不差,照理說有人進房間他不可能毫無所覺,為何自己竟然沒有警覺,是因為這兩日太累了嗎?
一心二用讓鍾離安洗臉時,指甲不小心戳到了傷口,不由&ldo;嘶&rdo;了一聲。溫辭立刻走過去,雙手捧住少年的臉,仔細檢查被戳破的地方。
&ldo;啊。&rdo;溫辭示意他不要亂動,從懷中掏出一盒乳白色的藥膏,輕輕敷在傷處。
鍾離安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舒服了許多。若他面前有銅鏡,便會發現他的指甲將那層翻卷的皮肉撕開了一道裂縫,露出白皙的面板和輕淡的血痕。
溫辭在血痕處塗上藥,又悄悄將掀開的地方黏了回去。
當時情況緊急,莊瀲雖然習慣備著易容的東西,但□□只要有心檢查,總會露出破綻,而且對鍾離安也沒有合適的說辭,索性直接給少年貼了個毀容臉。
誰都不願意多看一眼這醜陋的容貌,更遑論去仔細檢視了。
鍾離安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是藥水粘合時刺激到了面板,也因此痛感才會消退得這麼快。不過時間太趕,貼上的時候難免會有疏漏,今日恰好被他碰到了。
鍾離安跟著溫辭坐下,端起飯碗,忍不住問道:&ldo;啞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
溫辭用筷子尾端,沾著茶水寫道:&ldo;你很像他。&rdo;
&ldo;你也很像……&rdo;鍾離安嚥下口中的飯菜卻沒有再言語。
溫辭按捺不住,寫道:&ldo;你,恨他嗎?&rdo;
鍾離安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溫辭攥著筷子的手一緊,沒有勇氣再追問下去。
風霽月自然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溫辭與鍾離安。如果說風霽月與溫晟殷有什麼相同之處,那麼偏執一定是其中之一。
他眼中容不下溫辭,尚可以說是嫉妒溫晟殷的另眼相待。可他放過了溫澤寧,卻對鍾離安依舊恨不得除之後快,不過是因為鍾離安本該是死的,偏偏被溫辭救了下來。
殺鍾離安已經變成他的執念,就算無需也要做的事情。
風霽月得知溫辭沒死,心中不悅,但一時半會也不敢再動手觸溫晟殷的眉頭,目標自然便落在了&ldo;失蹤&rdo;的鐘離安身上。
他吩咐下去後,風霽月忽然覺得眼睛一陣劇烈刺痛,幾乎讓他站不住。
&ldo;國師大人!&rdo;伺候的少司驚了一跳,趕緊扶著風霽月坐下。
風霽月臉色蒼白,陰沉的可怕。
少司心驚膽戰地問道:&ldo;國師大人,要請大夫嗎?&rdo;
&ldo;不必,他們看不好的。&rdo;風霽月擺擺手:&ldo;你們都下去吧。&rdo;
待眾人離開大殿,風霽月抬手覆上雙眼,從指縫中向外看去。目光所及之處,所有東西都籠罩在血色之中。
許久,他慢慢放下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起身猛地摔到了地上。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風霽月放聲大笑:&ldo;滿意了?你滿意了嗎?&rdo;
&ldo;我會得到我想要的,我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