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溫辭除了前往宮中給溫澤寧上課,便是呆在府中陪著兩個徒弟寫寫畫畫,練練功夫。
天氣漸漸暖了起來,溫辭遣人將搖椅搬到院中,鋪上毯子,又準備了床薄被。吃完午飯,他便往搖椅上一躺,蓋上好被子,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愜意地舒了口氣。
&ldo;師父,你這個樣子好像外面七老八十的老爺爺啊。&rdo;連翹戳了戳溫辭的肩膀。
&ldo;嗯。&rdo;溫辭閉目養神,連反駁的話都懶得說了。
連翹:&ldo;……&rdo;
一刻鐘後,院子裡又多了一張搖椅。
&ldo;怎麼跟師父一起養老了?&rdo;溫辭笑道。
少女舒了個懶腰,扭頭看向依然閉著眼睛的男人,他唇角勾起的笑意還沒有落下。
連翹怔了片刻,收回視線慢慢轉到庭院裡的海棠花上,許久才輕聲道:&ldo;如果真的可以和師父一起養老,那一定是我這輩子覺得最棒的事情了。&rdo;
&ldo;首先我們先努力活個七老八十吧。&rdo;溫辭打趣道。
連翹道:&ldo;俗話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師父,我們是不是應該走走再躺下。&rdo;
&ldo;不要。&rdo;溫辭忽然孩子氣地冒出了兩個字。
一瞬間少女有些恍惚,才想起來,她的師父其實也只有二十三歲罷了。
連翹一臉稀奇道:&ldo;師父,你用剛才那個調調,再說一遍&l;不要&r;。&rdo;
溫辭:&ldo;……為師現在命令你繞著王府跑個十圈八圈的怎麼樣?&rdo;
連翹眯眼,故意模仿溫辭方才的語氣道:&ldo;不要。&rdo;
溫辭笑著無奈搖搖頭,沒有繼續和少女抬槓。二人默契地不再言語,庭院重歸於寂靜,只有平緩的呼吸聲漸漸融入這□□之中。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一個很輕的腳步聲響起,慢慢接近休憩中的兩人。溫辭猛地睜開眼睛,目光警惕而又犀利,待看清來人是府內的護衛阿南時,才斂下情緒。
&ldo;怎麼了?&rdo;溫辭問道。
阿南似乎被嚇到了,緩了緩神才躬身答道:&ldo;回稟王爺,屬下只是見您身上的被子滑下來,怕您凍著,所以擅自過來想替您蓋好,請王爺恕屬下逾越之罪。&rdo;
溫辭注視著阿南的發頂,一隻手揉了揉額頭一隻手捏在袖中,許久說道:&ldo;你的易容術的確不同凡響,我能問一下阿南在哪嗎?希望你沒有殺了他,否則我們就不需要下次見面了。&rdo;
&ldo;阿南&rdo;直起身摸了摸臉,又低頭再三確認了裝束,這幾個動作和阿南平日的習慣差距就非常明顯了,也就是說莊瀲不打算繼續演下去。
&ldo;一個時辰後,他會自己回來的。我可是觀察了他好幾天,雖說做不到每個動作神態、說話方式一模一樣,也沒道理一開口就被認出來吧。&rdo;莊瀲百思不得其解。
溫辭確實沒有察覺阿南被替換了,如果不是他袖袋裡的尋香子突然亢奮地撞擊著瓶子,結果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他現在有點明白莊瀲之前為何有恃無恐地暴露身份。
&ldo;因為,你有一個自己未曾察覺的破綻。&rdo;溫辭當然不會老實交代原因,而是煞有介事地忽悠道。
&ldo;不可能!&rdo;莊瀲下意識反駁:&ldo;臉,體型,神態,小動作,行為方式……應該沒有問題,那些侍衛完全沒有發現我頂替了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