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安排了一間房,自然要睡到一起。溫辭笑著戳了一下小孩的額頭道:&ldo;小屁孩。&rdo;
兩人換好衣服,溫辭帶上斗笠幕遮,在一名衙役的帶領下到了郊外的義莊。
&ldo;王爺,這幾具屍體便是匪寇的。&rdo;衙役機靈地掏出手套遞了過去。
溫辭戴上手套,將蓋著的白布揭開,衙役下意識移開了視線,用手背抵住鼻子。現在天氣炎熱,這些屍體雖然用石灰做了處理,味道依然跟難聞。
&ldo;仵作怎麼說?&rdo;
&ldo;死因是刀傷,幾乎都是一刀致命,死者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死後被焚屍。&rdo;衙役見溫辭檢視屍體,忍不住問道:&ldo;王爺也學過驗屍?&rdo;
&ldo;沒有。&rdo;溫辭細細捏著屍體道:&ldo;但是江湖人多少都會看骨,用來挑選合適學武之人。&rdo;
檢查完幾人的屍首,溫辭脫下手套道:&ldo;這幾個都不是練武的料子,其中一人右肩有明顯的凹痕,應該是長期擔重物造成的。&rdo;
&ldo;可也不是所有練武的根基都好,也許人特別刻苦認真呢?&rdo;大概是溫辭沒什麼架子,那衙役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ldo;年齡,練到四十歲還被護衛一刀殺死,這就不是天賦或者努力的事了,而是他師父會不會被氣死的問題。&rdo;溫辭不由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主要實施搶劫的是混在這群人裡的高手,他們為什麼非要拉著一群普通山匪一起行動,是為了隱藏身份還是有其他原因?
&ldo;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帶徒弟隨便走走。&rdo;溫辭揉揉額頭,破案這種事不是他的專長,還是交給司獄的人傷腦筋吧。
&ldo;可這附近不安全,還是屬下……&rdo;衙役不放心道。
溫辭知他好心,只是身邊跟著官府的人太搶眼了,不便行事,於是指了指義莊門口十幾丈開外的小樹,一掌拍過去,上面的樹枝應聲斷掉。
那衙役驚訝地長大了嘴巴:&ldo;王爺,好功夫。&rdo;
溫辭人畜無害地笑笑:&ldo;晚膳前我會回去的,路上小心。&rdo;
&ldo;哦,好。&rdo;衙役傻乎乎地點點頭,離開時整個人還有點懵。
溫辭洗了洗手,才牽著鍾離安往城裡走。沿途的田地有些已經出現龜裂,田中沒有穀類,而是胡亂長著沙果的藤蔓,看來是百姓提前換了作物。
鍾離安跑到田埂旁,好奇的拽了拽那些藤蔓,問道:&ldo;大哭包,這麼幹的地方還能長出草嗎?&rdo;
溫辭看著小孩,忽而笑道:&ldo;小安就像這些沙蔓。&rdo;
鍾離安歪歪頭,滿臉不解。
&ldo;就算再惡劣的條件,依舊有不屈的靈魂紮根發芽,結出甜美的果實。&rdo;溫辭笑眯眯地揉了揉小孩的腦袋。
&ldo;甜美???&rdo;鍾離安指了指自己,頗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把溫辭逗得直樂,抱起小孩就親了一口。
師徒二人慢慢進了城,城內的酒店客棧都關了門,路上也鮮見行人。轉念一想,這般天氣又缺水缺糧,自然是呆在家中比較合適。
至於一些乞丐,則被統一安置在棚戶中,每天定時發放水糧。
半天下來,鍾離安明明沒有怎麼走路,還是熱出了一身汗,可抱著他的溫辭卻一點汗星都沒有。
小孩撩起幕遮,好奇摸了摸溫辭的臉:&ldo;大哭包,你怎麼不流汗呀?&rdo;
&ldo;大概,身體好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