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眉,她捏著手上的資料搖頭。
“不行,假如把這些曝光,沈宛心只會把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到時下臺的只有李德,她自己則置身事外。”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李學銘蹩眉沉思,提醒道:
“李德跟了沈宛心七年,他不像一個愚忠的人,也許我們可以試著向他下手。”
明雅愣了下,隔天就拿著這沓賬目踩上了李經理的辦公室。
李德起初對她很客氣,後來看到她帶上來的檔案,越翻臉色便越陰沉。
明雅見時機成熟,便拐著彎子引誘他把責任全推到沈宛心身上,假如他供出沈宛心的罪狀,她不僅會想方設法的幫他減刑,還會給他一筆為數可觀的獎勵,
李德臉色不太好看,沈宛心挪用的公款高達數十億,他身為從犯再減也減不到哪去,所以明雅的提議他不是很心動,咬咬牙沒當場同意,只說要考慮幾天,儘量敷衍她。
等到明雅一走,李德再也坐不住的找上沈宛心,將事情大致說了一次,看著眼前同樣面色陰鬱的女人,他內心忐忑不已。
“你是說,方明雅已經找到了你那些證據?”她氣得面上血色褪盡,垂在身側的手不停的抖。
“飯桶,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天衣無縫,恩?現在才幾天就讓人找出了紕漏,我不管,這個漏洞你怎麼也要補上,別指望我每次都給你擦屁股!”她執起桌面的茶水杯狠狠砸在他身上。
李德氣不打一處來:“你冷靜一點,如果我有辦法就不會來找你了。”
沈宛心氣急:“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告訴你,這筆不清不楚的帳本來就是你搞出來的,現在出了事你有責任給我擺平!”
李德:“沈夫人,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跟了你七年,別的不說,就是替你賺的錢沒十億也有七八億吧,收錢的時候就是你的,出了事就是我的,這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沈宛心瞪圓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李德陰狠的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別想撇得一乾二淨,如果我要坐牢,你也跑不掉,這幾年我手上積攢了一些資料,我想你一定不希望看到。”
沈宛心一臉的震驚,隨後就是滔天的怒意:“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現在算是威脅我嗎?”
李德上前一步,想了想說:“不,我只是想要自保。”
沈宛心手一抖,撿起什麼就往他身上砸:
“我真是瞎了眼了,當初居然會用你,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
連日的大雪連綿不絕,茫茫天地間,整個城市似乎早已被大雪覆蓋。
就在這個清冷的夜色中,沈淵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
大廳裡坐了一個人,很顯然在為他等門。
沈淵步伐微滯,這麼多年以來母親願意替他等門的情況是極少的,除非她有事找他。
他笑了笑:“媽,這麼晚還沒睡?”
夜色清冷,清透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映上沈宛心的側臉,而消瘦猶如骸骨的身形令人心中發悚。
她臉色陰鬱,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冷笑:“你還知道叫我做媽?”
沈淵愣了下,不解的回眸。
沈宛心嗤笑:“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當初就不應該支援方明雅進董事會!”
沈淵輕嘆:“您還在為這事生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為人,從來只看成績說話。”
沈宛心一口氣憋在胸口,緩和了好半晌陰陽怪氣的說:“成績?現在那小賤人已經找到了證據,正琢磨著要把你媽媽送進監獄,你還只看成績?”
沈淵面上的淡然褪去,他錯愕的問:“怎麼,那筆帳不是填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