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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會議室,在身旁添一張椅子。

中午一起吃飯,下班一起回家,晚上睡一張床上,事無鉅細大小,連出去見個客也帶著她,務必令她只要睜開眼,看的就是他的眉毛他的眼。

明雅一度有些視覺疲勞,可面對一個比她更沉得住氣的男人,她有什麼辦法,用沉默抗議?她從回來的那一天起就沒跟他說過一句,可結果呢?他老神在在的窩在一旁敲鍵盤,她不說話他便也不說,她不動彈,那好,他直接抱著她走,她罵他,他則咧嘴一笑,那雙跟狐狸似的眼睛彷彿在嘲笑著她:方明雅,你怎麼跟我鬥?

看著窗外日升又日落,明雅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放棄在她面前偽裝,就像他辦公桌上的檔案,不管是白是黑,他大大方方的敞在她面前,一點掩飾也不曾的,倒也不怕她伺機報復。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又或許打心底認為她對他還有情,萬事總念著往昔的情分,斷不會將事情做絕。

明雅總想著,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她不喜歡坐以待斃,哪怕沒有也得乾點什麼,把這些資料偷出去交給他的對手也好,警察也好,都不失為一個扳倒他的法子,他現在之所以能困住她不就是因為那點見不得光的人脈麼?等哪天這些陰暗面被捅出來了,他還怎麼一手遮天,可這事她只敢在心裡想想,因為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既然敢把所有的弱點暴露在她面前,那麼自然一早就有了對付她的法子。

每天吃同一道菜都會膩,更何況是人。

明雅覺得膩味,卓然八成也是,誰樂意天天對著個活死人?

可他比她沉得住氣,加上最近新開的幾個專案,沒空搭理她。

所以很多時候明雅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人待著,每天除了他,面對的東西就是車、沙發、床。

這幾天她一直帶著自己的錢包,雖說她非常想將卓然塞給她的追蹤器扔在他臉上,可稍作冷靜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捏起那枚做工精細,擱哪都不會令人起疑的小東西,她眯起眼想要再賭一次。

銀灰色的賓利停在卓氏樓下,卓然紳士的替她開啟了車門。

明雅整個人怏怏的沒有力氣,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的下車。

又是那片擦得程亮的玻璃窗——她站在前面比了比。

又是那個笑容滿面的前臺小姐——她也對著她笑,可惜人家的目光落在的是卓董事長身上。

明雅摸摸鼻子,擰開金光閃耀的門把手自顧自的窩回沙發裡。

皮質沙發的扶手上鋪了兩層柔軟的毛皮,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可摸上手就知道不便宜。

萬惡的資本家。

她在肚子裡罵了一聲,一張小臉蛋卻毫無心理障礙的湊過去,用力的蹭了蹭。

卓然收回視線在辦公桌前坐下,攤開了資料夾和膝上型電腦,沒一會便進入了工作。

這樣沉默的相處模式已經持續了好幾日,兩人都沒有要打破的意思,相互制約,相互折磨,就等著誰先受不住先一步爆發。

她躺在床上伸了伸有些發酸的手臂,聽著牆上時鐘的“嘀嗒”聲等待時間靜靜溜走。

恰好卓然下午有一場會議,接到秘書的電話他應了聲,回過頭視線落在已經熟睡的方明雅身上。

她身上蓋著從家裡取來的毛毯,小嘴微張,雙目緊閉,似乎正熟睡著。

不知不覺他走過去,隨著陰影罩下,他看到她微顫發顫的長睫,目光漸漸暗淡,徑自拉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聽著他離開的聲響,明雅睜開眼,驀的從沙發上坐起,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拉了拉門,開啟,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她神色有些茫然。

事情太過順利,往往更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