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心在不怕死的亂跳咚咚,昭示機體還處於存活狀態。
太亂了,明明只是一次分手就引發這麼大的連鎖反應,尤其是伽聞那句你以後得永遠待在這,他就胸悶壓抑。
四周空冷寂靜。
後腳跟到光滑脖頸如同爬滿黏膩長足的蜈蚣和響尾蟒蛇,冷到他蜷縮發抖,四面八方黑漆漆環境也讓外頭一丁點聲響都放大千倍萬倍。
只能緊緊雙腿屈膝抱緊,將自己頭埋進被褥裡,聽著永不止歇的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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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來,四周還是黑的,宋時予虛弱地手捂住胸口,上下困難呼吸。
沒有手機時鐘分辨不了時辰,可亂叫鬧騰的肚子,在喧囂不滿,他餓了。
距離上一次近食已然不知是多久前,方前Alpha端來的魚湯經他那趟發洩,全部貢獻賞賜了狀若鴿子絨毛的地毯。
如今經過時間揮發那道甘甜香氣愈發濃厚,一個勁兒往鼻竇遊走,往肚中攪動宋時予的腸子,他的胃部黏膜。
宋時予忍著搖搖欲墜的神思,單手撐住床榻起身。
腳踝剛落毛絨毯面,一陣清脆拽動聲就響徹整個空蕩室內。
宋時予靠著門縫外僅有的一絲光亮,垂下背脊伸手撫摸。
而這下,他也發現栓在腳踝處的#鏈,禁錮的很緊,他卻無半點感知。
摸上去不是涼的,是熱的,哪怕直接與肌膚接觸也不硌人。
宋時予空洞地眨動眼睫,手摸腳鏈半天沒動,還是肚子頻繁打擂臺方終於起身往門前把手走。
鐵鏈很長,宋時予走了大概七八步都沒束縛感,腳鏈於地毯上也無聲。
然,在快要到門前時,拽住了。
生緊,如同嵌在骨骼的腿#,因力的作用差點讓正在行走的人踉蹌摔倒在地。
好在,宋時予抬動步子並不快,身體只小幅度晃了晃。
他期期艾艾地伸出手臂,眼含希翼的企圖去碰撞僅差點半的銀色框架把手。
“呃——”他嘴裡漏出往前傾靠,拉拽鐵鏈的微痛聲。
很近,很近。
近到咫尺之遙,可偏又挨碰不到半分。
人最痛苦的時候,是在將要得到之物而又不可得的那段時間
近在眼前,卻攥之不得,讓人心肝搔癢,急躁不堪,人約摸就是這樣子。
更準確的說,這時如若出現轉機,或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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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