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遞到半死不活人耳邊，緩緩道：

“給你一個活命機會，流血失溫到死亡有三個小時，只要這通電話他能認出你，幫你報警你就不會死。”

“不過”他眼底滲出喋血，出聲警告。

“要是他幫你報了警，他就得死，所以要他的命還是你的命，選一個。”

“嗚...嗚”

低沉的話讓人不寒而慄，被迫捲入這場遊戲的身下人壓根不知道這場遊戲的另一人是誰，只瘋狂扭動，想要繼續逃離。

整個臉龐都因扭曲變形。

男人拇指快速在上頭點動，撥出後貼到Alpha耳畔，蹲下身靠近聽著。

嘟嘟嘟——

電話待機聲連同雨水一同響徹在寂靜雨夜，Alpha臉部肉虯扎顫動，不斷嗚咽發出嘶啞怪叫。

“別亂叫。”男人佈滿血跡的手直接扼制住人下顎，眼神陰鷙盯著還在絕望哀嚎的人，冷聲提醒。

“你要是把他嚇跑結束通話了，那也得死。”

Alpha顫抖眼睫，猙獰擺動身子。

但

電話接通了。

“喂。”

beta清亮又帶著些沉悶的呢絨聲從裡頭傳來。

“嗚嗚....”熟悉的聲音從聽筒打來，Alpha眼底一亮，得到救命稻草的他不斷張開唇。

用盡，齒、顎和軟顎，舌頭貼住牙齒硬顎，想用其他口腔器官來協同達到開聲地步。

可無論他如何嚎叫也只能發出S和Z的聲音。

含糊的嗚咽，空氣艱難地穿過被破壞的口腔，摩擦著血肉模糊的傷口，讓人毛骨悚然。

那頭似乎有些嚇到，可在熟悉字音傳出後，停了會問：“你是誰？”

“唔...J”

宋時予被電話裡詭異又尖銳嚎叫聲嚇得胸腔震動，手摁住胸脯。

不斷有低沉的 “呃呃” 聲傳出，像是被堵住的下水道在努力排水時發出的沉悶迴響，在空氣中抖顫傳來。

光聽聲音就覺得後頸發麻，他不知是人打來惡作劇還是什麼。

“你要幹什麼，惡作劇還是什麼。”

本該結束通話電話的拇指在人又撕扯出一個Y字音節後懸住，宋時予呼吸一停，繼而又問了遍。

“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他的名字，S，Y

依舊是不清不楚回應。

宋時予心跳很快，一種隱隱不對遊走在胸腔百骸，他又問了遍：“你是不是認識我...”

“嗚唔——”Alpha身子加快捩動，似在回應。

“你是我朋友嗎，還是什麼？”

越來越靠近的答案，讓下蹲的男人平靜瞳孔瞬間沉下，手中鐵錘攥緊。

手臂暴起一道崎嶇青筋。

“你有危險嗎？”

——啪嗒

電話被男人結束通話。

“嘖”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可惜和陰狠：“手機進水宕機了。”

Alpha害怕地不斷搖頭，又要往前爬，恐懼不斷從腳踝攫住他。

“嘶——”

“這就是你的愛，讓他死，自己活。”

男人神情帶著一絲惱火與兇戾，轉而在底下人張大嘴快爬時，一錘砸了下去。

“砰——”

鮮血徹底爆開，染上男人一臉。

“叮咚——”

手機還在彈跳簡訊。

S：明天可以牽手嗎？

男人望著碎開腦s的芻狗，血從他全身流竄聚集在水窪上漲，他有些噁心地往後退了步。

伸手從兜裡掏出手機解鎖，注意到訊息內容後，停滯幾秒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