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你的心,這句話永遠有效。”
“是嗎?”宋時予吞絞淚水問男人:“那你為什麼掉眼淚?”
伽聞低頭看了眼腹部半截刀刃,沒否認,很輕笑:“因為疼痛。”
宋時予失聲。
“腹部?”
“不,是心。”
“騙子。”
“是,我是騙子。”
伽聞聲音暗啞,抵在他前額,指尖拂向他眼尾,認真道。
“茉莉不是我送的是真的,茉莉的刺是我拔的是假的,一千多個日夜從來沒有見過你是真的,我愛你是假的,想忘了你是真的
想不讓你受剖心挖肝之痛是假的,想永遠放你自由是真的,恨你是假的,不想吻你是真的。”
宋時予頭抵在男人胸口剋制不住的砸落淚珠:“全部都是假的嗎?
“不,全部都是真的。”
連不成串的淚珠在黑色羊絨上洇出一團水漬,宋時予淚水朦朧嘶吼:“騙子!”
“我恨你,好恨你,我一點都不愛你,什麼都不算...我從來都只是恨你...”
伽聞耐心溫和地摸向他後頸安撫:“好,不愛我。”
“不愛,不愛...恨死你了。”
可他還是撲入了他的懷裡。
“...”
退出體內的時候,地毯裡已然淅淅瀝瀝了一灘血。
伽聞抿唇嚥了下喉結,沒感覺地抬手捂住傷口,由著血液從五指縫隙往外蔓延。
兩人都很狼狽,雙手,外套,裡襯全部揪起褶皺,鮮紅一片,看上去像是翻滾在地撕打啃咬過,很是駭人。
他約摸估計了下腹部傷口,大概得深度和長度,意味不明笑了聲:“所以這是一場降生嗎宋時予?”
剖開雙方血肉,肚皮,釋放出嶄新的靈魂,從肚子刀口中爬出,完成靈魂更替。
由愛生恨,又由恨轉愛。
“在我身上留下獨屬於你的刀口疤痕,專屬於你的印記。”
見宋時予捻住手中血漬沒說話,他嘆了口氣:“那就不縫針了,留下吧。”
瞧著還失神的beta,他單手摟入懷中,掌心順著耳朵的位置往後頸安撫。
“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怕,回去好嗎,今天倫敦雨很大我送你。”
“疼嗎?”宋時予低頭看他,刀尖入肉時有很輕的噗呲阻力聲,和四年前他劃傷手腕時的肉開肉破一樣。
他想要他跟自己一樣疼,就像這四年來,他每一次日日夜夜深入骨髓的疼。
“不疼。”
宋時予緊抿唇瓣,手掌起力從刀柄往上想要與之共通,抓住刀刃沒入血肉。
卻被男人眼疾手快摁住,取下了他的刀,語氣帶著不穩。
“會傷到,別碰!”
“不要你管!”這一下像是觸碰到什麼開關,宋時予喘著氣驀地推開男人。
像是一隻聽到狩獵號角的小獸,應激大喝。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伽聞,你以為你是誰,以教授的身份你配嗎!四年過去了,你覺得我還會條小狗一樣,你說兩聲好話,就對你言聽計從,茫然信服嗎!”
“你是最沒有資格對我說傷害這兩個字的人。”
伽聞收回手,烏青唇瓣掀起一個蒼白的笑:“抱歉,是我的錯,現在就很好。”
“小予長大了,但這裡是雜物間,不久就會來人,先出去好嗎?”
宋時予還是跟男人上了車,沒有緣由,他自己也道不明。
可能是近來倫敦的下雨天太多了,雨太大,他根本沒辦法煢煢一人。
又或是他的肝臟,胃部,肺,所有能感知到氣息味覺的氣管全都蠢蠢欲動,攣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