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買完菜回家,天色全匯聚躲進了黑雲裡,層層堆疊,如披上層黑色綢緞,灑透不出丁點光亮。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來宋時予都無需對方招呼,快速換鞋聳著肩一溜煙跑進客廳開啟空調和地暖。
做完一切他又笑嘻嘻迎上去,接過男人放在餐桌上的菜,語調上揚:“我來吧,說好我給你做飯的。”
伽聞沒拒絕,走到廚房取下圍裙,抬手給人圍上,系在削掐細腰上打好蝴蝶結。
客廳只開一盞夜燈,白熾燈昏暗,男人外套還攜帶外頭冷冽風寒。
俯身而來時宋時予腦袋空頓半晌,被這股繾綣柔情和領口冷香心跳情難加速。
伽聞手抽動張餐桌紙巾擦拭男生還沾染薄汗的鬢角:“有什麼需要就喊我,我在書房。”
宋時予眨了眨眼,好一會才回神,小得意地朝人莞然而笑
“放心吧,我一個人就可以的,這幾個菜我最會了,等吃飯的時候我喊你。”
伽聞輕嗯替他整理被風吹亂褶皺的衣襬,又站在廚房玻璃門外盯他切完菜方消失在走廊。
腳步聲漸遠,被撫摸過的臉孔又紅撲撲一片,宋時予手背不輕不重拍上去
無聲暗罵自己怎麼那麼沒出息,才碰一下就怎麼樣了。
等菜做好,夜更深了。
宋時予抬起胳膊聞了聞發現沒什麼油煙味,扯開圍裙,往書房走。
宋時予推開門欣喜往裡尋找男人身影。
“伽...”
Alpha靠在桌椅,手上拿著根細長的東西把玩,聽到宋時予呼喊,轉動椅身。
外套下素白手腕抬掌向宋時予虛虛勾了勾。
這個姿勢很明顯,是在招宋時予,讓他過去。
像在招什麼小貓小狗。
“哥哥...”
宋時予無任何抗拒,邁步走近,到男人身前像往常那般跪下,手放在人膝蓋骨上。
不過這次他沒趴在上頭摟住對方腰身,目光視角全被眼睫上方東西吸引。
是一塊打磨光滑的白色長骨,粗糙硌手的纖維被磨平,似乎上了些東西未像其他那般毛糙。
骨頭上打上七八個圓孔,遠看上去倒像是一柄蕭。
而最令人興奇的便是通體最下角雕刻的一串法語。
宋時予忍不住伸手要去觸碰,卻被男人手腕格開制止,眯起眼。
“別碰很髒。”
宋時予手中力氣驟然萎頓,不解道:“髒?”
“嗯。”
宋時予眼神在骨頭上打量了圈,疑惑地開口問:“那這個是什麼呀。”
他以前在一些圈子也見過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收藏骨頭。
譬如:狼的骨頭,豬的骨頭,還有一些殘忍變態的抽取人的骨頭。
閒暇無趣時就摸出來把玩,到最後經過一遍遍肌理與汗液的打磨會變得異常溜光水滑,就跟很多人喜歡盤核桃一樣,越圓潤到後面價格越高。
“Les os de ton ex...”(——你前男友的肋骨。)
一句極為陰冷冰涼的話從耳畔擦過。
“哥哥,你說什麼?”宋時予錯愕了下
不過太快了,他還沒捕捉到就隨風溜走在空氣中,四散,跟聽錯了一樣。
宋時予有些不確定對方有沒有開口,還是幻聽。
“沒什麼。”伽聞眼睫遮蓋暗夜中隱匿的危險。
利落轉動手中之物,力度和指腹絲毫未憐愛,每一寸劃過都極具暴力。
“自己做的一個小玩意罷了。”
“好吧”宋時予沒多問,他手扣在男人褲腿,又牽起笑意看對方。
“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