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法師的注意力被什麼吸引了。某種模糊扭曲的影子映入了她的心靈,如果不注意的話,或許很容易就會把它當成腐敗樹林的一部分錯過,而且它本身似乎也有一些力量阻止外界的探察——不過畢竟太久了,防護法術已經處於消散的邊緣。
紅袍法師笑了。她終於找到了確切的目標。
接下來的路程很輕鬆。一天後,紅袍法師就站在法師塔的門前,看著上面扭曲的徽記微笑。
一個無名卻強大的法師終於要迎來他的繼承人了。
四十七也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
它有些驚訝,而且有些驚喜——他甚至放下了一直以來把自己改裝成變形金剛的工作,饒有趣味的觀察起來。守護法師塔?這工作還是交給那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去幹吧。
摩利爾一行幾乎被盾衛者逼入絕境——
直到摩利爾在戰士的掩護下預測出盾衛者護符的位置,施展出最後一個魔法飛彈尖嘯著打碎了法師床邊的小匣子,這個看起來似乎不可能被擊敗的大傢伙才停止了活動。
紅袍法師虛弱的幾乎連法杖都拿不住了,她勉力從懷中掏出報酬,一小袋金幣,然後她想了想,又拿出兩瓶醫療藥水:“走吧,這是剩下的那部分。我不需要你們了。”
隊伍中的盜賊接過這一切,把金幣放在懷裡,拿著醫療藥水,轉身走向負傷的同伴。現在只剩下他和那個野蠻人了,另一個戰士已經沒有一點兒挽救的必要,他先是直接捱了一記弱能術射線,緊接著頭盔就被沉重的石頭手臂打癟了,裡面的腦袋自然好不到哪去。
摩利爾不由得慶幸那發弱能術沒放在自己身上。
紅袍法師盯著床榻上那具枯骨。似乎這個法師在把自己轉變成巫妖的儀式中失敗了……如果他成功的話,恐怕自己連探測的勇氣都不會有。不過現在——
紅袍法師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危機。她以最大的努力側了一下身子,同時用法杖擋了一擋,使得本來足以致命的匕首隻是割開肩膀。
“賤種!你幹了什麼!”她尖叫著,怒火幾乎要把那個背信棄義的偷襲者撕碎,但是卻回憶不起任何一個法術——她已經把所有能用的法術都耗幹了。
“當然是殺你。”盜賊似乎沒料到法師竟然能躲開這一擊,他猛的向後跳開,隨即發現法師已經沒有反擊能力才放下心來——他去照顧的那個可憐的野蠻人同伴沒能得到醫療藥水的拯救,反而喉嚨上開了一個大口子。
“你知道和一個紅袍法師敵對是什麼後果嗎!”
“哼……你只不過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吧……而且你現在這樣子,有資格和我敵對麼?”盜賊胸有成足,反握著匕首尋找機會,不過看起來他現在也不著急了,確定法師已經沒有了攻擊法術,他顯然比較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你沒必要這樣。”紅袍法師冷靜下來,開始說服:“我需要的只是法師塔中的知識,剩下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甚至包括所有魔法物品,你現在收手,我發誓不會追究這件事,怎麼樣?”
“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紅袍法師的誓言?”盜賊譏諷的笑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對這裡的知識就沒有興趣?你以為我就甘心一輩子做個偷偷摸摸的賊?繼承這個法師塔的,將是我!”
紅袍法師臉上突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入侵者。”一個金屬鏗鏘的聲音響起。
盜賊悚然回首。
四十七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袍子,雖然他算不上有性別,但是發現紅袍子的法師是女的之後仍然本能的覺得自己應該穿點什麼。
兩點針樣的紅光在模糊的金屬面目上燃燒著,構成眼睛——除此之外,這個比獸人還要高的金屬人形每一寸都散發著猙獰的氣味,盜賊臉上的汗已經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