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搭理她,心思全放在甄甫玉身上,問道:“怎麼了?”
“相公,我可以感應到八十龍脈圖。”
“什麼?!”
我跟甄甫玉確認了好幾次,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這八十龍脈圖是甄璞畢生心血,又在他體內呆了千年之久,早已與他合二為一,作為甄璞的血脈,甄甫玉能感應到八十龍脈圖並不稀奇。既然有了活體GPS,就算是劉芸帶著八十龍脈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擔心了。等我把這事兒跟秦教授他們一說,在場所有人全都鬆了口氣。
“在陰人指路這方面,出馬仙的確比茅山派要強得多。”秦教授頗為真誠的說道。
張豔這個人太過穩重,就算是眼睛中盡是不可思議,卻硬要表現的雲淡風輕。拋下一句‘儘快把劉芸和八十龍脈圖’帶回來的話,就轉身離開了。張堅強背後說她當領導當慣了,咱又不是給她打工,有必要擺出一副誰欠了她二百塊錢沒還的表情嗎?我當著秦教授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就讓張堅強少說兩句。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了一趟霸爺的古董店,霸爺知道我們是給張豔辦事兒,把壓箱底的東西都倒騰出來了,啥八卦鏡、陰陽幡、摸金符,應有盡有,都是這些年他花大價錢收來的。我覺得很神奇,就這些玩意兒,隨便拿出一樣都能驅邪避惡,可他偏偏全都放在店裡,從不拿回家。被鬼纏身這事兒,恐怕真是他命裡的一道坎。
秦教授也知道霸爺以後要遭倒黴,可我倆對視一眼,誰都沒告訴他。畢竟命運是很難改變的,說出來,也只會讓他徒增心悸罷了。
這些東西是好東西,可我們實在是用不上,末了,我只拿了一個葫蘆和一個皮囊子。葫蘆是用來裝蛇藥的,皮囊子則用來裝糯米。
我們剛離開古董店,張豔就開著一輛白色雪佛蘭出現在我們面前,這車在哈市只能算得上平民座駕,很符合張豔低調穩重的性格。她當著我們面,從後備箱拿出一杆漢陽造,竟然是張堅強弄丟的那杆。
失而復得,可把張堅強給高興壞了,握著槍桿子說啥不撒手。本來他對張豔挺多牢騷,這會兒也都煙消雲散了,咧著嘴,嘿嘿直笑:“老妹兒,你從哪找著的?我還以為這輩子也看不見它了呢。”
張豔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從後山挖出來的,跟其他殉葬品一起帶回來了。”說完,她又拿出兩包子彈塞到張堅強手裡,全都是她託人從鄉下收的。
當年打日ben鬼子,十里八鄉的土帽子民兵不少,雖說上面明文規定不讓私藏槍支,但鄉下人嘛,總有個僥倖心理,灶臺下面,水缸機井,或多或少都藏著點。
她裡裡外外也就花了個千八百,可就是這麼隨便一手,就把張堅強給降服了。我表面沒說啥,心裡卻有點佩服她。
臨了,張豔衝我們一招手:“上車吧。”
“去哪?”
“去抓劉芸。”
我一愣:“怎麼,你也去?”我倒不是嫌棄她不信任我們,而是害怕到時候礙手礙腳。
張豔微微一笑:“你放心,一旦碰到危險,我肯定會躲得遠遠的。”
我心裡一陣發牢騷,碰到山貓野狗倒還好說,要是碰到山跳蔭屍,可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那玩意兒隔八百米都能聞到你的人味!
但縱使心裡一百個不樂意,我也沒辦法拒絕她,畢竟人家是吃皇糧的,身份地位擺在那。
按照甄甫玉的指示,我們駕車一路向北,最後竟然回到了我們早已荒廢的村子。別說是張豔她們不明白,就連我都相當費解,趕緊問甄甫玉,她肯定八十龍脈圖就在附近。我們下了車,繞著村子找了一圈,毛都沒找到。由於天色已晚,再加上山路難行,我們只能暫時在村子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