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了,偶爾發威才能震住這不聽話的小女人——說什麼不是他的妻,他不要聽到這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
提著劍,他將她抱到可以落腳的地方,這才發覺出來得太匆忙,她沒來得及穿鞋。怪他,難得發發男人的威嚴,換來的還是自個兒的麻煩。
好吧!就讓她一直待在他的懷中吧!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這樣抱著她。
“別犟了,睜開眼看看,瞧!這是哪裡?”
水廬?這裡是水廬?
青苔變成了花草,沐浴在春雨中,洗出幾分清新。原本殘破的牆垣已全部補上,修繕後的房屋透著剛粉刷過的味道。
水迢迢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水廬嗎?怎麼可能?攬住沐雨的肩膀,她不讓自己被震驚摔到地上,“你究竟做了什麼?你……”
“我想你喜歡這裡,所以我將它簡單修繕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水廬原來是什麼模樣,只好問問鄰里鄰居的,大家東一句西一句,他好不容易才將它修復成現在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跟從前差多少,“我還買下了幾塊地,咱們以後就住這兒了。”
他一句話就定了他們的未來,水迢迢難以相信地瞪大了雙眼,在幾天之內,修繕這麼大的水廬,他從哪兒來的銀子?
再看那裸露在外的魚腸劍,她心中瞭然,“你當了劍鞘?”
沐雨爽朗一笑,“劍鞘對劍而言沒什麼用處,只是一個裝飾嘛!當了也就當了,能換來這麼好的水廬——值得!”
值得?對他來說,舍了命能換來她的長命百歲就值得。
淚湧上心頭,卻不會從眼眶裡踱出。她早已沒了淚,在嫁他的那一日,她就告訴自己今生不許再哭,死都不許有淚。
“我不想住在這裡!我不想,你明白嗎?”
他不明白,這裡明明是她的家,她千方百計想回到的家,為什麼她又不願長住下去?
“我想跟你過最樸實,最簡單的夫妻生活,我希望我們倆就像農家夫婦一樣,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哪怕偶爾有爭吵,有時會鬥嘴,我們依然是百年好合的夫妻。所以我修繕了水廬,將它送給你,為什麼你不願意住在這裡?”
“不願意就是不願意。”當理由無法說出口的時候,蠻不講理成了最好的藉口。
沐雨卻不接受這份藉口,“你究竟是不願意住在這裡,還是不願意跟我像夫妻一樣住在這裡?”
她倒吸一口氣,最後一點想說的話都被他堵在了胸口。沐雨驀地勒緊手臂,這樣子抱她真好,可以將她徹底地鎖在懷中。她哪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的懷裡。可他卻不能這樣一直抱著她,因為她有腳,她會走,會離開他。
走到堂中,沐雨將懷中的水迢迢放在堂前的椅子上。待她坐穩,他坐在了與她並排的椅子上,那把魚腸劍放在他們倆中間的茶几上,正中間的位置。
“你為什麼嫁給我?”
他問出了口,他終於問出了口。
延了又延,等了又等,忍了又忍,他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為什麼嫁給我?為什麼?”
因為……因為復仇!因為一些她說不出口的原因,光潔的腳背互相揉搓著,她俯視腳面,不答腔。
“你……愛我嗎?”
她一怔,“不愛”這回答幾乎脫口而出,卻又被吞了回去。不愛嗎?當真不愛?
那為何在意他的眼中看見的究竟是水迢迢還是另一縷靈魂?
第6章(1)
光陰荏苒,三年變遷,他陪著她熬過一年又一年的雨水時節。沐雨總是不斷地付出,她不斷地接受。她已忘了要回報他的愛,忘了要珍惜,忘了問自己:我真的不愛他嗎?
可是,有個問題她一直沒忘。
“為什麼要娶我?”娶一個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