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痴傻了一樣。
她走了。
齊王卻久久沒有動。
馬隊一直停在街邊。
秦韶華陪著齊王,陪著他沉默。
直到過了好半天,齊王才緩緩說了一句。
“韶華,還記得嗎,當時我腿疾未愈的時候,有一副特製的馬鞍,幫助我在騎馬的時候固定身體。”
“記得。”
“我當時還說過,這副馬鞍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特意做來送給我的。我說,有機會會讓你見見這個人。”
秦韶華明白了,“那個人,就是薛姨娘吧。”
“是。”
結果還沒等到齊王給兩個人介紹呢,薛姨娘見秦韶華的第一面,兩人就鬧了不愉快。
到了後來,更是越來越僵。
直至現在。
物是人非,介紹不介紹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秦韶華道:“事情都過去了。”
齊王點頭,“是。都過去了。我的腿好了之後,那副馬鞍也封在了庫裡,以後再也不會有使用它的機會了。”
秦韶華勸他別鬱悶:“起碼在做馬鞍的時候,她是真正關心過你的。說不定等時間久了,她在外面散心,想開了,還能變回從前那樣。”
話是這樣說,但到底薛姨娘變好有多少可能,秦韶華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寬齊王的心罷了。
齊王控馬,讓馬兒在街上慢慢地前行。
秦韶華跟著他。
身後不遠處是隨行的護衛。
齊王走了一會,突然說:“你說得對。她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忘記了關注外面的人和事。人一旦陷入了奇怪的認知,就會說錯話,做錯事,越來越錯,越陷越深。”
秦韶華笑了:“在我們那個世界,有專門給人紓解情緒、修正認知的人。叫做’心理醫生’。若是生活不愉快了,可以去找他們做心理輔導。”
“你會做嗎?”
“我不會。”
“可是聽你說說話,我的心情好多了。”
齊王轉頭,露出一個微笑。
秦韶華笑道:“騎兵營的將士們還等著呢,既然心情好了,咱們就走吧!”
“好!”
齊王一馬當先,帶著秦韶華出城而去。
秦韶華最終也沒有正式和齊王提薛姨娘中毒的蹊蹺。
已經不需要提了。
齊王在細節上的敏感度比她只強不弱,他不可能沒有察覺。
他的姐姐不惜以性命做賭注,拆散他和愛人,他心裡肯定是難過的。而且會對愛人感到歉疚。
秦韶華不想讓齊王尷尬。
夫妻之間,有些事,各自心裡明白就好了。
一切深情,只在不言中。
……
薛姨娘在馬車駛出鳳凰城之後,望著越來越遠的城樓,她終於明白,自己是真得要被送走了。
送到一個離開阿夜遠遠的,很難再見到他的地方去。
圍著車子護送的人,名為護送,她覺得更多是監視。
監視她不要逃跑,不要尋短見。
監視著她,讓她只能聽從他們的安排。
“阿夜。”鳳凰城越來越遠,薛姨娘淚眼婆娑。
她終於關上了後車窗,躺倒,捂住臉,哭了起來。
如果中毒的事情沒有被揭穿,今日她本可以再繼續反抗的。
她不想和秦韶華低頭!
可是那中毒的蹊蹺,不能說,不能說……
說了,被阿夜知曉,阿夜就會真的厭惡她了吧?
她……
當時的確是知道,那個秦韶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