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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己孩子已過時的羽絨服給了她。小女孩兒扯住女人的衣角默默跟在母親的身後,每當女人進入居民家裡收東西時,她則一個人孤單地站在樓外,玩弄手裡的某個物件,既不哭也不鬧,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獨享其樂。

“你一直站在窗邊看什麼呢。”

早上起來,母親就忙個不停,收拾著家中用不上的物品,等待這個女人的出現。不一會兒,她便捆紮出一大包廢報紙和舊雜誌,又劃拉出幾件舊衣服,說是給那個女人的。今天的重頭戲是一臺去年剛買的加溼器,這件事使我被她足足嘮叨了一個禮拜。

這臺加溼器是我去年冬天在離家不遠的電器店買的,花了二百塊大洋,結果卻是買了一個棄之可惜用之無味的雞肋牌加溼器,著實傷腦筋。由於房間實在乾燥的厲害,我家便購置了史上第一臺加溼器。我也不知那天發的哪門子神經,非要承擔這份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從那家被我看作是我的滑鐵爐的電器店買了回來。

請回家中,滿心歡喜萬分激動地裝滿水,插上電源,擰開開關,期待中的水霧和清新如約而至,全家人頓時從炎熱的炙烤中解脫出來,恨不得把臉貼在噴氣口處;可是好景不長,噴了不到二十分鐘,加溼器就黯然停機,任憑我如何激勵它就是不執行,恨得我咬碎鋼牙卻只能往肚裡咽,誰叫是我請回家的呢。

打電話抱怨,商家不信,說剛才在店裡試驗的時候你不也在場嗎,怎麼這會兒工夫就不好使了。我想還是讓事實來說話吧,好在離家很近,我就重新拎起它回到了店裡。誰曾想,回到店裡的它就如魚兒回到了大海,鳥兒歸了天空,生龍活虎地加大十二分馬力呼呼噴了起來,就像浴室的噴頭一般不知疲倦。

本來想借題發揮,好好血口噴一噴那個接電話的女店員,噴她個破相絕望,直接上韓國整容,結果變成了我左右不是人,有口難辯。兩個女店員用不屑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加溼器,在想你倆是誰在撒謊啊。

我說先別急,等等看,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可是四十分鐘後,它依舊初妝嫵媚,嬌豔滴人,噴個沒完沒了,非誠勿擾。我服了,我掩蓋著沒有面子的嘴臉,攜帶著它一陣煙似地逃到家裡,不敢多逗留一秒鐘。可是一到家,它又變成了營養不良,最多執行不超過半個小時就*起義,昏死過去。

唉,我是欲哭無淚,欲罷不能啊。沒辦法,從此它便在我家打起了鐘點工,幹半個小時,休半個小時,還得好酒好菜伺候著,從雞肋牌搖身一變成為大爺牌。

上週,又忍受了它幾天後,母親再也無法撐下去了,怎麼看它怎麼礙眼、添堵、鬧心、煩躁。再不把它送走,那大夫真的會瘋,病人也要沒救。父親出馬了,在諮詢了幾個朋友之後,重新買回一臺新的,說是世界名牌,用起來果然有著天壤之別,算是解了壓在全家人心頭的一塊心病。這一臺就被划進了等待處理的序列,靜候命運的判罰。

“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今天天冷,她不來了呢。”母親也發現了這個收購破爛的女人。

“這幾件衣服就給她了,也不值幾個錢;你看看這個加溼器是不是能賣點兒錢。”我穿著衣服,母親在一旁囑咐著具體事項。由於天太冷,她把這個任務交給了無所事事且體格健壯的我。

“這個破玩意兒哪值什麼錢,也給她算了。”我拎起加溼器掂了掂,像拎著一塊豬肉掂量著斤兩。

“怎麼不值錢,怎麼也算件小電器啊,五塊十塊的不算錢哪!”

“好了好了,到時候再說吧。走了。”我懶得和她繼續就這臺加溼器到底是電器還是豬肉這一話題辯論下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