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難逢的好機會。一旦老尹轉為國民革命軍,你這位岳丈大人也跟著臉上光彩。佛家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古有許多名將都出身綠林,武岡宋朝的楊再興就是一例,就是現在的湘軍著名師長陳光中也出身綠林。’我的一席話果然說服了他,表示願意從中說合。過了幾天,劉卓又來到彭家,這一次他提到了陳家寨慘案??”
張雲卿就緊張起來,問道:“你如何回答他?”
“我沒有從正面答覆。”張鑽子說,“我先說了我們與易豪的恩怨淵源,然後反咬一口陳家寨是易豪縱火燒的,把罪狀推到我們頭上。在劉卓面前,我指天發誓,大叫冤枉。最後,劉卓說,如果我說的是實話,他馬上向張湘砥解釋。”
謝老狗插嘴道:“他能解釋得清麼?就怕張湘砥不信。”
尹東波白了他一眼:“這種事誰也解釋不清,張湘砥本身也在黑處,我看這事有幾成把握。鑽子,真有你的??當然,我岳父也在中間起到了關鍵作用。”
張鑽子得意之狀不言而喻,接著又說:“劉卓臨走要我放心,他會在近日儘快把事情辦妥。本來我是要跟他一起去縣裡見張湘砥的,我也是估計你們有可能斷糧,情急之下冒失突圍,正好中了易豪的圈套。所以,我來不及和劉卓商量,就匆匆趕了回來。滿老爺,剛才弟兄們都去洞口乾啥?”
張雲卿道:“易豪派了人在外面嚎叫,鼓動弟兄們出去投降,還說只殺我,尹東波以下的弟兄都可以饒恕。”
“每天都是這樣的麼?”
張雲卿說:“今天才有的事。”
張鑽子擊掌道:“可見劉卓已經跟張湘砥談妥了,易豪可能是得到了撒退命令,狗急跳牆,採用這最後一招,引誘你們上當。”
張雲卿點頭:“我估計是如此。幸虧你回來得及時,再過幾個鐘頭,我真要突圍了。你這次立了一大功!”
張鑽子臉放紅光,掃視一眼道:“弟兄們,黑暗的日子結束了,明天,最遲後天,易豪的部隊就要撤走。”
後半夜,張雲卿遣尹東波出洞打探,果然發現易豪及部眾正悄悄撤走。
天亮了,馬鞍山周圍各路口的崗哨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張雲卿為了慎重,仍不敢貿然出洞。又在洞內堅持了一天一夜,才趁著深夜摸回石背張家,大家飽吃了一頓飯。
過了兩天,一位自稱鄧成雲的年輕人來到石背找張雲卿。張雲卿把他請入客廳,試探地問:“鄧先生,劉卓會長很忙吧?”
鄧成雲明白他的意思,直言道:“劉卓同志當然很忙,他是湘西南農民協會的領導,很多重大事情都離不開他。”
“那麼,鄧先生能不能全權代表劉會長?”
鄧成雲鄙夷地看了張雲卿一眼,說:“我和劉卓屬同志關係,在組織裡,地位是平等的。我們正準備籌辦農民協會,需要擴充武裝力量來建立自己的政權。聽劉卓說,張先生出身貧苦,根子正,又心向革命,因此,我們這次從中說合,解除了對你的包圍。”
張雲卿連連道:“謝謝,謝謝。我家祖祖輩輩出身佃農,到我這一輩命更苦,不到十歲父母雙亡,給地主張光火家放牛,受盡了折磨,那時候我若知道有一個專為窮苦人鳴不平的共產黨,肯定舉起雙手擁護。”
鄧成雲:“現在覺悟過來也不遲。你是窮苦出身,按道理該站到勞苦大眾一邊。從即日起,把你的舊部都召集起來,清點一下槍支、彈藥,辦妥後領著隊伍來城裡找我,我給你派一位指導員,負責政治工作,以後你們的任務就是維護農會的安全,對付那些有反抗情緒的土豪劣紳!幾天時間把隊伍拉進城去?”
“不不不!”張雲卿連連擺手,“我們不敢進城,弟兄們一聽到‘進城’二字心就發怵。”
“這是為什麼?”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