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紫衣默不出聲的一直到將一整壺汾酒飲完大半,才忽然說:
“脫衣服。”
“啊?”
“躺床上去。”
“……”等等,他一滴酒沒沾,所以沒聽錯!
漠寒驚駭之下脫口而出:
“梁先生,你喝多了?”
謝紫衣好像不耐煩的將酒壺直接丟到地上,這角度非常好,剩下的酒液一路跟著蓋子滾到了門邊,房間裡頓時酒香四溢,他眼也不抬,只是問:
“你脫不脫?”
“脫!”漠寒一揚脖子,反問,“那你呢?”
“……”
謝紫衣無聲的瞟著漠寒,忽而一拂袖,房間內的帳幔全部垂落下來,將裡外隔成兩間,然後非常從容不迫的開始解外袍。
漠寒直著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可惜謝紫衣脫下外袍後隨手將之丟到地上後,就再沒別的動作了。
茫然許久,漠寒恍悟了,也開始把最外面的道袍扯下來,一邊脫還一邊忐忑不安的問:
“那個,梁先生我是無所謂,不過你確定萬一有江湖傳言啥的,我師父真的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嗎?”武當的清譽啊!
“你不是想換門派很久了嗎?“
“呃!”
“再者…倘若我沒猜錯。”謝紫衣挨近漠寒,聲音越發沉冷帶著一種說不出是諷刺還是涼薄的意味,“你不是——”
“不是什麼?”漠寒覺得自己緊張了。
“你知道我要說的話。”謝紫衣淡定的走開了,留下漠寒一個人瞪著眼睛患得患失好半天,琢磨不透梁先生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捶地,把話講明白再走啊!
扭頭,謝紫衣已經靠在床榻上,半閉著眼以手背支頜,他並非是直接躺上去的,只能說是以坐在床上的姿勢往後半躺,左邊還留了一半的空處。可惜這個時候不是他真正的模樣…不過這房間裡一直燃著的薰香,還有這一直曖昧的氣氛,漠寒艱難的移開眼睛,非常不爭氣的說了句:
“那個,我有事,下線…晚上再來。”
一摘頭盔,梁爽就跳起來拽下衣架上的毛巾衝進寢室裡的衛生間,開啟淋浴頭,因為熱水是晚上九點到十點才有,所以放出來全部都是自來水。
嘩啦啦衝了整整五分鐘,寢室一個哥們覺得奇怪,敲門不見梁爽回話,就去叫了還在玩遊戲的陳墨。
正在跟芩教主研究下毒暗算十八般法門的秦獨岸聽到遊戲頭盔提示,趕緊跟自家教主告罪一聲,也下線了。
梁爽穿著溼透的衣服,用毛巾擦頭髮出來的時正看見陳墨一腳蹬在門上:
“阿梁你搞什麼鬼,雖然不是寒冬臘月,你丫的洗衣服怕泡不乾淨也不用穿身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沖刷吧?”
“不是洗衣服。”
“喲,那你大少爺說個理由聽聽。”
“洗思想。”
梁爽拿了套乾衣服,轉身又去換身上那套溼透的。
“靠,你今天裝13裝出心得了?還裝個毛呀?”陳墨憤慨的一踹門,過來扯著梁爽的衣領就低吼,“快說,那個梁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為啥我家教主都說不是他對手?”
“…咦,芩教主這麼說了?”
梁爽仔細一想,肯定剛才鳴翠館裡芩教主也在,然後聽到了謝紫衣的聲音,是靠聲音認出來的,畢竟八百兩金子那一擲震驚了全場不是…嗯,早上比武招親,下午就去逛倌館,芩教主真心彪悍不解釋。
“那還能有假,九州高階的NPC不多,最神秘的黃山宗宗主都出來了,還有什麼三個酆都教主加起來都打不過的——擦,大師那會說的啥,九州終極BOSS對吧!!”
陳墨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