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烏雲密佈,罩上了一層厚重寒霜。她輕輕展開紙條,目光急切地掃過上面的字句。
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如同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神情也愈發沉重,似有千鈞巨石壓在心頭。讀完後,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憂慮重重,將紙條又遞給了身旁的張俊逸。
張俊逸接過紙條時,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滎陽郡主那凝重到極致的情緒,他的表情瞬間更如被嚴霜冰封,變得嚴肅無比。只見他小心翼翼地開啟紙條,眼睛立刻被強力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盯著上面的內容,逐字逐句,仔仔細細地閱讀著。
不多時,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哆嗦,顫抖著聲音說道:“海少傅,如若調查屬實,那麼這事將直直指向皇室。你,是否真的做好了準備,要獨自一人面對這一切?”
海寶兒並未即刻作答,而是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仍跪在地上的張四公子,無奈地緩緩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錯綜複雜、難以言明的情緒。
他的這一舉措,使得在場眾人愈發緊張,滿心的疑惑猶如亂麻般糾結,根本無法得到解答。
可唯有海寶兒自己心底透亮,他絕非是心懷懼意,而是事態已然演進到了極為棘刺滿布、艱險萬分的地步,居然要他對自己的親舅舅出手。
倒是滎陽郡主心細如絲,她在屋內來回疾步穿梭,裙襬隨風飄動,宛如風中楊柳。末了,她長嘆一聲:“孩子啊。這事雖說牽扯麵甚廣,巨網羅織,但你切莫存有絲毫顧忌,畢竟律法森嚴,不容侵犯。莫說是老四犯下大錯,即便是本郡主觸犯了國法,我也心甘情願接受制裁。”
海寶兒聽聞滎陽郡主的話語,這才如釋重負,深深地長吁了一口鬱積的氣息。
他望了望這位深明大義的郡主,心中五味雜陳,猶如江海翻湧:“郡主如此言說,那我心裡著實寬慰多了。既已這般,那就將四公子和謝懷遠交由典籤衛來處置吧。”
滎陽郡主眼神堅毅,儘管眼中閃爍著失望,心中也懷著萬般不捨與千般無奈,但她還是決然地擺了擺手,示意海寶兒將人帶走。
緊接著,只見一位英姿颯爽、氣宇不凡的青年龍行虎步,帶著兩名典籤衛威風凜凜地大步邁進。他先是朝著海寶兒滿面春風地微微一笑,輕輕頷首打了個招呼,而後又朝著上首的郡主和張俊逸畢恭畢敬地深施一禮、拱了拱手,緊接著昂首挺胸,聲若洪鐘般朗聲道:“典籤衛都統江鞘,奉陛下旨意,前來收押張默。”
海寶兒瞧見來人,那滿心的歡悅簡直要從眉梢眼角滿溢而出。
很顯然,典籤衛這次來的人,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
自己的這位大哥啊,在典籤衛摸爬滾打了這些年,居然一下子從鎮撫使躍升至了都統。更為可喜的是,他還把自己的兩個忠實擁躉趙猛和孫毅給帶了過來。
屋內氣氛凝重如鉛,微弱的燭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光影飄忽不定。海寶兒向前邁了一大步,猛地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江鞘的肩膀,目光中滿是堅定的信任與鄭重,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大哥,四公子就託付給你了。在這案件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務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確保他的周全。”說罷,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懇切。
江鞘沒有給回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海寶兒的話,已然說明了事情的嚴峻程度,根本無需再多加詳問。
屋外月色如水,如銀紗般灑在庭院中,映出一片銀白。
江鞘身材魁梧壯實,國字臉透著剛毅,濃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臉上神情嚴肅得如同石刻,雙手抱拳,微微躬身回應道:“二弟放心便是。既然陛下對此事頗為關注,那麼任誰都休想有半點兒非分之念。”
滎陽郡主和張俊逸聽了他們兄弟二人的對話,倍感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