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雪徹底愣在原地。
他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是個甚至有些荒唐和可笑的理由。
而他像個孩子那樣哭訴老師為什麼要背叛他,可他的老師只是和他說,孩子,這是為了你好。
哪有什麼背叛?只有恨鐵不成鋼。
鄧老還在說些什麼,但言稚雪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掐斷了通話,因為頭疼再次睡了過去。
如此又過了兩天,反反覆覆的病情讓陸弈辰有些著急,但該做的都做了,他也只能等。
等到了第三天,言稚雪燒才退。
大病初癒,言稚雪還有些虛脫,陸弈辰給言稚雪熬了粥,也是難為他在外國還能找到大米。
言稚雪接過碗,垂眸啞聲道: 「謝謝……」
言稚雪渾身像剛從河裡撈起來似的鬆軟和疲憊,因為一場病變得更加瘦弱憔悴,面色也有些暗淡。
陸弈辰伸手輕輕捏了捏言稚雪的手腕。
言稚雪輕笑道: 「我沒事。」
頓了頓,言稚雪補充, 「這次是真的沒事。」
言稚雪用湯匙輕輕攪拌著瓷碗, 「我……我想要證明老師是錯的。」
「嗯?」
所有人都要把他往下拽。
他的腳下就像踩著爛泥,隨時都會塌陷進去,黏黏糊糊的糾纏著他讓他渾身都是洗不去的汙穢,讓他沒辦法再站起來。
可是……他忽然有些生氣。
憑什麼呢?
言稚雪深吸一口氣,把瓷碗放下道: 「我的老師……不,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我曾經的老師說只有悲傷情緒才能孕育出作品,我偏要證明給他看,我能畫出幸福的作品。」
「我要好好過,過得開心,再畫出幸福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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