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就罷了,若是吃了那些不潔淨的小吃食,這可……”倒不是葉子衿烏鴉嘴,只是這時候的小孩子本就生得脆弱,稍有不慎就可能丟了性命。莫語偶爾謹慎小心偶爾又放蕩不羈,到最後葉子衿也不知他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只唯恐他當真做出什麼不當之事。
這小孩子可是大舅舅的小兒子,葉子衿可不願看著兩個舅舅為了這事鬧的不愉快。
“沒事沒事。”莫語一臉的不以為意,逗弄著嬰孩,“我會留意的。”此話也不知是真是假。
卻不知怎的,嬰孩又嗚嗚哭泣了起來。“怎麼……”葉子衿又是一愣,“餓了?”莫語垂下頭看了一眼,無可奈何的撓了撓頭,“不是餓了,是放水了。”“啥?”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葉子衿只瞧見自己床頭溼潤一片。
門口傳來一陣咳嗽聲。
“這是怎麼了?”宋寧默慢悠悠晃著身子走了進來,目光在葉子衿面上梭巡了片刻,幽幽問。“你自己看。”葉子衿苦著一張臉,朝裡頭挪了挪,“我枕頭旁邊溼了。”“你流口水了?”宋寧默湊上來,垂下身子看看,眨眨眼,似乎很是吃驚:“小舅舅在跟前,你也睡得著?”
葉子衿本就受了內傷,此刻更是被他噎得整張臉通紅:“是小表弟放水了”“哦——”宋寧默拉長了語調,似乎此刻才恍然大悟:“那多好,幸虧只是放水……”至於下文,葉子衿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看了看宋寧默,又看了看在一旁看好戲的莫語,整個人恨不能鑽進被子裡去。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沒人發現她是病人?沒人覺得她是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需要細心呵護的病人?沒有人覺得病人是不能被打擾不能被惹怒不能被打趣以及不能被尿床的?
只是這麼一長段話說出來也是極其耗費力氣的,對於正在病中靜養的葉子衿來說,她果斷選擇了沉默。嬰孩的哭聲鬧得她頭昏腦脹的,胸口驟然有些悶悶的,忙捂著胸口,輕輕揉了揉,偏過頭指了指枕邊那一灘水漬:“換換床單。”
宋寧默打趣歸打趣,目光卻一直隨著她流轉,見著她臉色不大好,也不說二話,轉身就去尋乾淨的床單。莫語也是聰明人,忙抱著孩子出了內室。幾個丫鬟見著如斯可愛的孩子,也都大著膽子逗弄他,莫語也算自得其樂,只是目光中,始終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慮。
宋寧默親自換了床單,坐在炕沿,擁著她柔聲問:“怎麼又不舒服了?”葉子衿蹙眉,搖了搖頭,“胸口有些疼。”宋寧默忙輕輕揉了揉,在她唇邊咬了咬,“我去叫大夫。”“不用了。”葉子衿忙制止了他,“只是一時有些悶罷了,待我靜一靜,便好了。”
宋寧默凝視了她半晌,終於無奈妥協:“若是不舒服,立刻對我說。”葉子衿點點頭,用過晚膳後又喝過一大碗藥汁,眯著眼歇了一會,那隱隱的痛楚終於散去。宋寧默見著她神色間的鬱結一掃而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莫語卻是若有所思。
到了晚間,葉子衿蜷縮在宋寧默懷中,低聲耳語:“我也想要一個小表弟那樣的兒子……”“會有的。”宋寧默順了順她的長髮,“我們的兒子一定比他更漂亮。”葉子衿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真是自傲的父親。”
“那是因為他有個傾國傾城的母親。”宋寧默不失時機的哄道:“既然不能做生兒子的事,暫時可不可以別做生兒子的夢?”葉子衿愣了愣,瞬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雙靨緋紅,雙手握拳在面頰上揉搓了好一陣子,試圖掩飾這一抹可疑的紅暈。
隨即又想到是在被子中,宋寧默根本無法窺見,也就輕咳了一聲,施施然伸直了雙腿,翻了個身,背對著宋寧默。卻不知何時,宋寧默一隻大手覆在了她胸口:“你心跳的真快。”葉子衿一把扯開了他的手,半邊臉埋在枕中,的確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