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火堆。風中不時傳來婦人的嘆息:“那樣好的人,怎麼突然就……”
葉子衿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遠離了人群,她不願,也不忍聽見那些話。每一句,都讓她的心墜入谷底。約摸小半個時辰後,那幾個村民灰頭土臉的鑽了出來,道:“沒找著人”葉子衿心頭一鬆。
既然沒找到屍骨,那就說嘛楚夕暮活下來了。
只是不知,他到底去了何處。
葉子衿想到他神秘的身世和過去,心頭顫了顫。這把大火,說不準是他自己所放,目的自然是為了抹去自己在這地方生活過的痕跡。片片雪花,紛紛揚揚。葉子衿仰面看天,自嘲的苦笑,楚夕暮,惟願你一路平安,也期待,有那麼一日,還能重逢。
不過到時候,彼此的境地如何,又說不準了。
那日在夢中,楚夕暮所說的那句,為何我是這樣的命運。這句控訴,猶自在耳邊響起。如今葉子衿很想原封不動的適用在自己身上。為何自己,是這樣的命運?有哪一個女子,不希望所嫁的夫君,是人中之龍,又有哪一個女子,不希望是自己心中那個男人,深深眷念的,呵護著的小妻子?
不過,這次回燕京以後,命運如何,幾乎算得上是愁雲慘淡。
有什麼事情,比被自己的親姐姐和親祖父聯合起來算計更讓人悲涼?
如果當真如了他們的願,葉子衿所嫁的,怕又是第二個陳文。
葉子衿彎下腰,從竹籬笆裡伸出手去,採了一朵小藍花。
這便是她對於楚夕暮,最後的紀念了。
那些藥方早已被莫語一張不留的盡數毀了,就如同今日這場大火一樣,不給人留下半點念想和痕跡。葉子衿將小藍花用手帕包好了,握在了手心,而後,頭也不回的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宅院裡。
下人們已將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紫蘇幾個正急匆匆的尋找她,見了她,都簇擁了上來,“小姐,您方才去哪了?”這大冷天的,額頭還出了一層細汗,可見得心情的焦灼。葉子衿微微的笑,“出去走了走,畢竟要走了,有些不捨。”
幾個丫鬟眼眶齊齊一紅,垂著頭,都說不出話來。
紫苑長長的嘆息:“從前來的時候,心情不爽利,如今要走了,卻是萬般不捨。回到了燕京,怕是日子也沒有這麼悠閒了。”她所說的,也正是葉子衿此刻的心理。離別當前,也唯有強顏歡笑,“我那黃芪,還沒長成呢”
話音剛落,就見馮顯媳婦挑著兩個木桶,晃悠悠走了進來,見她尚在,舒了一口氣,“可算是趕上了”葉子衿一愣,就見馮顯媳婦將木桶挑著近了一些,“這兩桶水是我才上山挑的,裡頭有幾塊冰還未化,也不知燕京有沒有泉水,您既然喜歡,就帶一些回去。”
葉子衿心裡一酸,露出了些許微笑,“難為你一番心意了。”馮顯媳婦強忍著眼裡的眼淚,笑道:“本來以為這次您和從前一樣,去了還會回來,我可早上過來的時候,見著宋媽媽帶著小丫鬟接連搬了許多東西,這次和從前,怕是不同了。”
葉子衿微微頷首,有心交待幾句,奈何話到了舌尖,卻是無語哽咽,千言萬語只化作一聲嘆息:“日後多和陳鵬媳婦走動走動,這藥草要比莊稼來的值錢,若是可能,再種些花草換銀子,也能改善改善如今的生活了。”
馮顯媳婦一一應了。
葉子衿知道一時半會讓她接受自己那一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想到初來時她的雄心壯志,再聯想到如今的處境,有些諷刺罷了。來了這莊子上,除了種了些黃芪,竟然一無所成。
所慶幸的,是識得了這許多人,也見識了許多事。
送走了馮顯媳婦,葉子衿從荷包裡翻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紫蘇:“待會想法子將這銀票送去馮家,他們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