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勾起她心中的一絲絲情意。
國公爺是固執之人,她又何嘗不是?
這麼些年,若是她肯在國公爺面前討好賣乖,說不準日子就會好過些。可是她卻偏偏不肯,任由國公爺指責謾罵,仍舊是左耳進右耳出,不以為意。
“小姐,火盆端來了”紫苑笑嘻嘻的領著兩個小丫鬟,一人端著一個火盆,“我們圍著火盆來說說話兒。”葉子衿忙收斂了心思,笑道:“好呀”一面說,一面吩咐道:“去拿些紅薯,花生,豌豆來,我們烤著吃。”
幾個小丫鬟都興高采烈的去了。
葉子衿幾個雖說喜歡吃這些,可吃的一向不多,到時候剩下的,可都是叫下人們拿去分了。聽說葉子衿又要烤東西吃,人人都露出了幾分喜色。葉子衿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看著窗戶上蒙上了一層霧氣,嘆道:“這天可是愈發冷了”
木蓮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等到年關下,怕是會更冷,不過這江南比燕京可是暖和多了。”葉子衿輕笑了笑,無意識的用手指戳了戳窗欞,在上頭寫下了小小的幾個字。等到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習慣成自然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由笑了笑,恰逢小丫鬟們端著紅薯和花生進門來,葉子衿順手夾起一個,放在了火盆的炭火中,蹲下身子,搓了搓冰冷的雙手,放在火上暖和,“這樣的天,也只得在屋子裡烤火。”忽的想到一事,又說道:“蘇公子那邊可有火盆了?”
眾人都是一愣。
葉子衿已知必是沒有了,面上笑意就淡了些,“蘇公子畢竟是遠來的客人,怎可如此薄待?”一面說,一面站了起來,“拿四個火盆,我親自送過去。”紫蘇知道她一向重禮,忙跟在身後,整了整衣裳,朝著紫苑使了個眼色。
紫苑會意,親自端著火盆,跟在葉子衿身後,去了南院。
只是才剛剛走到門口,葉子衿就停下了腳步。紫苑一時不曾提防,險些撞上葉子衿的背,幾乎燎上那月白色的小襖。好在紫蘇見機快,慌忙將火盆攔了一把,只是她的手放的不是地方,被燙了好一下,一連吸了好幾口冷氣。
葉子衿卻是渾然不覺。
院子裡傳來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
趁著葉子衿不留神,紫苑忙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去用冷水淋淋手再來。”紫蘇也著實有些按捺不住,眼看著手指通紅通紅,起了幾個水泡,忙一轉身回了宅院。葉子衿立在門邊,靜靜聽了半晌。
等到琴聲轉向徵聲時,葉子衿忽的面色一凝。而後快步走進了院子,穿過迴廊,自己撩開了簾子。正彈琴的蘇明睿一愣,就見葉子衿白玉蔥管一般的手指就撫上了琴絃,一根根琴絃,觸碰了幾下,而後將其中一根緊了緊,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我就說聲音怎麼不對呢……”
一抬頭嗎,卻見蘇明睿一臉審視的看著自己,不由一愣,“怎麼了?”蘇明睿又恢復了微笑,“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耳力如此之好。”葉子衿撲哧一聲笑,“倒也不是我耳力好,而是這曲子我從小彈到大,習以為常了。”
“是麼?”蘇明睿目光微閃,指了指琴,“那你彈一次與我聽聽。”葉子衿素來不是膠泥造作之人,聞言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坐在了尚帶著他餘溫的椅子上,“那我可就獻醜了。”輕撫琴絃,當真是彈奏了一曲。
和蘇明睿方才所奏並無二樣,只是多了些靡靡,調子也柔和了些。
蘇明睿就倚在書案前,靜靜的望著窗外,目光淡淡的,掠過寒霜裡的枯草。
一曲畢,葉子衿笑道:“山水長,明月光,河渺茫,風露涼,我說的可對?”蘇明睿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之色,隨即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對。”葉子衿已有許久未曾撫琴了,此刻見他聽得認真,心中也有幾分歡喜,“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