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折損,朱允炆身邊衛士已經不足十人,為首之人目眥欲裂,對著朱允炆抱拳行禮道,「殿下快些回營,到了林邊再吹哨召援,臣來斷後。」
朱允炆嘆了一聲,面露愴然。
其餘人等立刻催馬。
奔了一路,離地已經有一段距離,有衛士道:「殿下,此處安全,可以吹哨召援。」
已經許久沒有聽見射箭追擊的聲音,朱允炆點了點頭。
那個衛士剛拿出軍哨,還沒來得及吹響,旁邊一道橫光掠過來,衛士脖子被割斷,噴湧著鮮血,腦袋整個掉下來。
是嶽城拔刀砍了他。
剩下五個衛士大驚,手中長刀立刻轉向嶽城。
朱允炆也大驚失色,「嶽城!」
那幾人的刀刃就對準嶽城,阮棠感覺刀上寒光好像要刮到自己臉上,呼吸都屏住了。
嶽城把刀往後一收,道:「此人應該是刺客內應,還沒到安全的地方,不可以吹哨暴露行蹤。還有剛才是他帶路,這裡不是來時的原路。」
朱允炆沉著臉,對身邊衛士道:「去探路,別走太遠。」
衛士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就折返,面色鐵青,「殿下,確非原路。」
剛才一路疾馳,身後有飛箭,衛士領頭大家並沒有懷疑什麼。現在再看四周,能行馬的路有三條。方向極難辨認。
「嶽城,」朱允炆道,「有什麼法子?」
嶽城下馬搜尋了那個衛士身上的東西,從他貼身衣甲中摸出一枚玉佩,和一個軍哨。他仔細查了三條路,點了其中一條說,「應該是這個方向。」
朱允炆對他極為信任,當下就要選這條路走。
眾人剛跳轉方向,就聽到身後有馬蹄聲音。
幾人齊齊變了臉色,難道是刺客追上來了?
嶽城道:「這次我留下來,你們護送殿下離開。」
朱允炆立刻道:「不行。」
剛才兩次斷後,他雖然面色不好,但也沒有表示,沒想到輪到嶽城斷後,他卻明確表示反對。
嶽城面無表情,剛才當機立斷砍死衛士時也是如此,冷靜的近乎冷酷,「殿下脫險才是首要。」一旁僅剩幾個衛士也趕緊勸朱允炆離開。
嶽城用刀柄輕輕一拍馬後臀,朱允炆被催著離開,幾個衛士對嶽城抱拳行禮,「嶽將軍高義。」
馬蹄疾馳離開,周圍已沒有他人,樹葉枝丫間透下來斑駁的光影落在地上,看起來壓抑又陰森。
阮棠問他,「你真要一個人對付刺客?」
嶽城反問,「怕我不能應付?」
在武力值上,阮棠對他到有種莫名的信任,剛要說話,已經聽到幾聲古怪沉悶的馬蹄聲。十幾匹馬追上來,馬上來人都穿著羽林衛的衣服。阮棠直覺不對勁。嶽城已經腳一點地,飛竄過去,速度絲毫不亞於馬速。
阮棠深呼吸一口氣,緊張地看過去。只見刺客完全不是嶽城的對手,幾乎是一個照面,沒一會兒功夫,全部被嶽城砍下馬來。馬驚慌失措地四散逃走。
被砍中要害的幾人倒地抽搐兩下就死了,剩餘幾個也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只有一個囫圇個完好,只有摔傷,不過他臉色不好,因為嶽城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誰派你來的?」
「我乃是陳友諒舊部……」
嶽城一刀切斷他的五指,撲梭梭幾根斷指落到地上,那人低頭看了一眼,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指,一聲慘叫。
嶽城刀刃抵著他的嘴,止住叫聲,「回答錯誤。」
阮棠在旁邊忽然覺得這句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語調都十分耳熟,忽然記起這是自己曾對他說過的。
十指連心,刺客疼得滿頭大汗,面如金箔,